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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著道：&ldo;可笑的是，當失去了那一切後我才驚醒。想要彌補我欠父母的，想要努力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想要重新回到地表，甚至覺得陽光珍貴，這在以前根本不會去想的事情。其實我也被這個地下世界改變了，現在的我才更像是一個&l;活著的人&r;。&rdo;

&ldo;究竟怎樣才算是活著？&rdo;陳霖自問自答：&ldo;是以前的那個沒有目的，不去關心周圍，對世界麻木的我？還是現在，野心勃勃地想要做些什麼，有目標，有動力，能夠更加珍惜這個世界的我？&rdo;

唐恪辛問：&ldo;有什麼區別嗎？&rdo;

&ldo;區別就是，以前活著的只是一個&l;人&r;，而現在活著的這個才是&l;陳霖&r;。&rdo;

見唐恪辛面露不解，他嘆口氣又道：&ldo;用你的話來說，自由不是被人奪走，而是自己放棄。同樣的，生命和活著的權利也不是被這個地下世界奪走，而是被自己心底的畏懼給掩埋了。至少現在我比以前更像是一個活人，恩，按這邊的說法就是活著的幽靈。&rdo;

&ldo;我不知道你說的那些是什麼意思。&rdo;唐恪辛冷漠道：&ldo;只是現在的你，比之前更加危險。&rdo;

他說完這句話，本來收斂起來的殺氣寒冷地綻放出來。陳霖只是站著，卻覺得自己正被一個可怕的怪物給盯上。

唐恪辛的眼睛是黑色，毫無情感。陳霖的喉結上下翻滾了一下，問：&ldo;要殺了我嗎？&rdo;

&ldo;正在考慮。&rdo;

&ldo;可是我還不想死，怎麼辦？&rdo;陳霖歪了歪腦袋。&ldo;提一個折中的意見如何？如果擔心我會做出什麼危險的事，與其煩惱是否要殺我，什麼時候殺我。不如你來監視我的一舉一動，這樣隨時都可以作出決定。&rdo;

&ldo;你可以做個見證人。&rdo;陳霖道：&ldo;監視著我在這個地下世界的一舉一動。&rdo;

&ldo;……你想要做什麼？&rdo;

唐恪辛又問了一遍。

&ldo;不知道。&rdo;陳霖笑一笑。&ldo;很多很多，也很少很少。我想用自己的眼睛看一看這個地下世界，看看它是什麼，它有些什麼。&rdo;

&ldo;那很難。&rdo;唐恪辛道：&ldo;非常難。&rdo;

&ldo;我知道，所以可以慢慢來。&rdo;陳霖道：&ldo;至少我現在知道，這個地下世界有一個你，還有很多和你一樣的幽靈。&rdo;

&ldo;和我一樣的不到十個。&rdo;唐恪辛有些不滿。&ldo;沒有那麼多。&rdo;

陳霖被他的挑剔弄的哭笑不得。&ldo;那麼，你現在可以暫時不考慮殺我，願意做我的見證人嗎？&rdo;他擺出一個籌碼。&ldo;像我這樣合適的室友，不是十分難得嗎？你可以繼續留著用。&rdo;

唐恪辛似乎在考慮。

&ldo;我可以幫你試吃。&rdo;

&ldo;我可以忍受你的怪……，你的一些習慣。&rdo;

&ldo;我也對你半夜而出，帶著一身血味回來毫不介意。&rdo;

&ldo;這樣的不挑剔的室友，你要再去哪裡找？&rdo;陳霖眨巴著眼睛。&ldo;錯過這家就沒有了。&rdo;

唐恪辛做出了決定。

&ldo;我似乎不該現在就抹殺你。你毫無反擊之力，除你易如反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