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2/5 页)
“路比总算跑掉了!”
看着外甥斌斌和小狗路比玩着捉迷藏的游戏,心一下子回到了我的孩提时代。似乎那段日子里,总是有狗儿陪伴着的……
眼前的小狗撒着欢儿舔着斌斌的脸,痒得可爱的小男生“咯咯”直笑。都是孩子呵。
狗儿说:“爱别人等于得到幸福。”五岁的孩子所珍藏的回忆,是否也会像我一样,在今后的日子中回想起来,用心去感受异种生命用一辈子来付出的爱。那十来年,甚至两三年,对人来说,毕竟如烟而过。
父亲爱狗,也许知我所爱,二十年来竟未曾断过。那狗儿,一只只的,来了又走了,同样的爱怜和关切,在我泪流满面时,它的眼神也挂着透明晶亮的滴。然后,舐干我的泪。不知怎的,在大小不同种的十来只狗儿当中,仿佛都带着天真无邪但又洞穿一切的眼神,带着恬淡而又难以捉摸的忧郁,把我的心看透。原来那里面,早已是结满了伤疤的。
带血而又含笑的回忆,和狗与世俱来的缘分,我逃不掉。
一日闲翻报刊,发觉有趣的小文,说主人啥样,狗儿也啥样。忽然想起一句话“打狗也要看主人”,不禁哑然失笑。那时刚失去花不久,有关它的照片全剪了,烧掉,如风散去,却怎么也忘不掉她蹲在含笑树旁等我归来的身影。抬起泪眼,恍惚中又觉得回首一望,她正不紧不慢地跨着铁轨跟在后面,用眼睛凝视着我,说着:“等我……”
一晃,有三年了。可好像隔了有几辈子。花走了,汪带着同样的眼神来陪伴我。两年,最后得病而终——“犬瘟热”。
它咬过我,因为彼此太过好强。我拾起扫帚,却又轻轻放下,掏出了饼干。她看了看,又闻了闻,吃了。我失声痛哭。花也爱吃啊!以前她生汪等一干姐妹兄弟时,什么都吃不下,最后眼巴巴地看着我手中的饼干,像个孩子……而她,带走了凯迪,(绝对的美人胚子,喜欢打猎偷鸡,难产)却留下了胞妹凯西(但她骨子里更喜欢“汪”这个名字,所以改了)。虽然还拴着铁链,但我知道,她还记得我,也接纳了我,彼此接纳。我的身上还残留着她母亲的味道,也许在相隔异地之时,她一定也和我一样,在梦中,听到了“花”的临终呼唤了吧。她很清楚眼前这个给她饼干吃的女孩为什么而流泪。那犀利的带有的敌意的眼神,也在洞穿我的魂之时,刹那间流露出一丝温柔。
全都一样。装饰用的铁链——累的时候由它拴着睡会儿当作小憩,郁闷时随便一甩头,自个儿给自个儿自由,往门洞一钻,出去闯荡。或是在阳光下,目光相触,我开门,推着安琪儿,她在前面带路,漫无目的地游荡。泥土的味道,树林的寂静,池塘边上的蛇和水里的游鱼。田间地头的野雀被脚步声惊起,“扑拉拉”地飞向天际。
那时的日子,时间是凝住的。肆意地奔跑,飞驰,放肆地大笑。我尽兴而归,但她意犹未尽。当我满身泥水的站在家门口,吹三声口哨来召唤她归家的时候,她会从容走来,然后在接近家门的瞬间突然提速,狂奔而去,似一阵风般,留下看着她的背影愣愣出神的我……这种快乐,那些只知道狗是畜生和狗肉的人,是一辈子都不会懂的。
都走了。那点灵,应该留在桔树和桃杏李上了吧?那次麦莎,使杏树的根基溃烂,地上之物再也无法寄托我对花的思念。埋在地下的遗骨,也应该随树散去,只留下一钵黄土了吧。而桔树依然花盛叶茂,虽说是自生自灭,但也顺其自然,四季常青,深秋时节,还能结出火也似的果。甜的,也是苦的。
父亲说,花和汪都是上辈子与我有孽缘的人,一个陪了我三年,一个伴了我两年,等缘结了,愿还了,就投生去了。而其它狗儿,有的未长成而夭折,有的终老,有的被毒死,有的由我送走,都是无福消受家中肉骨头和饭菜的待遇,离开了。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