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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另一方面寧娘又覺得有些對不起蕭諶。雖說她跟他沒什麼情分,但人家也曾幫過自己。上一回她踢了蕭諺的事情,多虧得蕭諶才掩飾了過去。不管他是賣楚懷冬的人情還是真心幫自己,他也總有恩於自己。不告訴他蓮娘失心瘋的事情,那不是存心坑他嘛。讓他娶個病人回家,往後非得怨死舅母一家人不可。
「這事兒我暫時是可以不說,但舅母也不可就掉以輕心,還是得尋人好好替表妹診治才是。切莫為了一時的清靜毀了表妹一生。須知這病並不好治,若不徹底治好了就將表妹嫁過去,將來蕭家發現了,可想而知會如何待表妹了。她畢竟是你的親生女兒,你忍心將她推進火坑裡受苦一輩子嗎?一時嫁得風光固然好聽,可這日子是要長長久久過下去的,為一時痛快苦一輩子,實在得不償失啊。」
徐氏聽著寧娘的話,總覺得不像是在跟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交談。這個從前跟自己女兒差不多的羞澀少女,什麼時候變得這般成熟老辣了?她說出來的話很多連她都沒想明白,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又是怎麼想到的?
徐氏不禁在心裡暗暗搖頭。難怪這幾年她能在陸家立穩腳跟。當初她暗著給她下了絆子,本以為能火上澆油,激化她跟二太太的矛盾,自己好做收漁翁之利。沒想到幾年過去了,寧娘非但沒被鬥倒,反而順利地拿回了興恆當鋪的契約書,還成功地將修哥寫進了嫡母名下。
看看眼下這個陸家,錢氏中風了,二太太偃旗息鼓了,幾個姨娘更是蹦躂不起來了。縱觀如今的陸家,還真要算寧娘混得最好了。
手裡握著大把的銀子,就算不嫁人這輩子也衣食不憂了。而且還得了楚家四公子青睞,很有可能自己女兒享不到的福氣就要讓她享到了。這真是令她痛心,當初一個母親早夭父親無情的小姑娘,幾年的光景就混成現在這副模樣了。真不知道該說她運氣好呢,還是真的比旁人都聰慧明理呢?
徐氏細細打量著寧娘的眉眼,這幾年她是愈髮長得漂亮了,身材也變得玲瓏有致了,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少女特有的甜香氣息,難怪會招男人喜歡了。只是自己的女兒各方面並不比她差,甚至還比她幸運一點,至少蓮娘沒有複雜的家庭背景,父母親都健在,按理說應該比寧娘過得好。難道說,真是她這個當媽的害了她嗎?
她正在那裡沉思,就聽得旁邊寧娘又說道:「還有一樁事我想問問舅母。我聽表妹說,舅母收了一封旁人寫給我的信,可否請舅母將信還給我?」
說到那封信,徐氏又是滿肚子火氣。她到現在也沒搞明白,明明是楚家四公子寫來的信,怎麼到最後竟是蕭家二公子去了竹樓。眼下聽得寧娘提起,她這上當長輩的臉上也有點掛不住。私藏外甥女的信件實在不應該。原先徐氏也想過拿這封信來威脅寧娘,讓她嚴守蓮娘失常的秘密。可轉念一想又覺得那麼做根本無用。她現在就算把這信抖出來又如何,不過就是迫得楚家快些向陸家提親罷了。
眼下是她有求於寧娘,哪裡還能這般傲氣,只能是人家說什麼她就聽什麼了。當下她就把那封信拿了出來,寧娘接過來後也不急著看,又坐那兒同徐氏閒話了幾句。說話的時候徐氏一直在觀察她的表情,發現她神情鎮定自若一點兒也不見慌張。完全不像尋常女子,得了心上人一封書信,立時就能臉泛潮紅心跳加速,連汗都要流下來了。
有這麼過硬的心理素質,何愁沒有美妙的前程。徐氏送寧娘出去的時候心裡就是這般想的,只是寧娘一走她就籌劃開了。她先是藉口出了事情不便久留,匆匆忙忙就帶蓮娘回京城去了。走的時候也不要蕭家人送,天一亮就悄悄上了馬車離開了。
那蕭夫人眼下正為兒子女兒的事情鬧心,也懶得再去客套。反正這兩家的婚事眼看是結定了,蕭沈兩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出了這樣的事情,沒的推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