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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沒媽的孩子像根草,莫說是二太太,就是像萍娘這種姨娘生的庶女,也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
寧娘突然明白了二太太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讓她跟姐妹們多親近親近,可看這萍娘的性子,只怕自己真跟她親近幾回,原本便不太好的身子得讓她直接氣垮了才是。
這二太太說話還真是綿里藏針,處處都透著機鋒。聽著平常的一句話,細細品出味兒來,卻令人後背發涼。
在這樣的場合,寧娘也不便多說什麼,只是沖萍娘微微一笑,便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大家說說笑笑一番,也都各自落座。四位姨娘有兩位帶著小姐,另兩位則是孑然一身。其中的一位年紀尚輕,感覺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正是一朵鮮花開得最艷之時。她沒有子女倒不令人奇怪。
另一位看著已過二十,眉目自然也是美的,只是神態清冷,比之芳草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如果說芳草是恪盡職守懶於應酬的人的話,那這位何媽媽口中的鄔姨娘,可就有幾分冷傲了。說她是個冷美人,倒是一點兒也不為過。在二太太面前也沒見她露出過一個笑臉,對大家的說笑也不在意,完全一副局外人的模樣,像是一個路過的看客。
趁著二老爺沒來的功夫,大家又閒恥了一番。幾位姨娘中就數簡姨娘話最多,也最能說會道。時不時地就說些逗趣兒的話惹二太太高興,萍娘也跟在一旁湊趣兒。一時間,滿屋子儘是她們母女兩人的聲音。
大約過了兩盞茶的功夫,二老爺姍姍來遲,由芳草領著走了進來。寧娘和眾人一道起身迎接二老爺,趁亂偷看了他一眼。
二老爺的面相不是十分出眾,只能算是周正。從容貌上看,寧娘覺得自己大約更像生母一些。倒是修哥,眉眼間與二老爺頗有幾分相似。寧娘愈發肯定了修哥的身世,若是今日能驗dna,寧娘倒有十足的把握,可這滴血驗親實在是……
二老爺面色陰沉,匆匆走了進來,都沒顧得上與闊別兩年的女兒說上一句話,便催促著二太太快開始,說是衙門裡還有事情,一會兒還得回去。
二太太眉頭不由皺得更緊了。二老爺不願滴血驗親,是她非揪著修哥在外出身的事實不放,咬死了不鬆口。今日若是驗出修哥是個冒牌貨兒自然是好,即使驗不出什麼,將來少不得有人拿這事兒來說嘴兒。
一個被生生父親懷疑過的孩子,走到哪裡都讓人低看幾分。
只是二老爺一臉不悅的表情實實扎在了二太太心頭。她咬緊牙關忍了又忍,總算沒有失控。眼見著人已到齊,也便不再多話,甚至連一些血統為大子嗣不容有失的場面話,修哥何時出生,生在哪裡,又是誰人所生的情況都懶得解釋,直接便吩咐何媽媽去取碗清水來。
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今天來這裡就是做個見證,若修哥真是陸家人,從此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少不得也要應酬幾番。如若不是便更簡單,只怕當場就會讓人送回寧娘生母家去,從此與陸家再無瓜葛。
何媽媽應了一聲,拔腳剛要走,一直坐著沒說話的鄔姨娘卻突然站了起來,沖二太太福了一福:「妾身近日身子不爽,鮮少來向太太請安。今日既來了,便想問太太討個差使噹噹,不知太太可允?」
二太太何等的聰明人,鄔姨娘一站起來她便知道對方要幹什麼。她原本就按捺不住的火氣不由更盛,氣惱鄔姨娘竟如此不給面子。但當著滿屋子人的面,她到底沒有發作,只是讓何媽媽陪著鄔姨娘去了隔壁的廂房,不多時兩人便捧著一碗水走了進來。
這滴血驗親本不複雜,取清水一碗,將被驗兩人之血先後滴在水中,若血能相融便證明有血親關係,若不相融便是沒有。古代的人不懂血型之說,以為父母子女的血必定相似,這才相信什麼滴血驗親的鬼說法。
寧娘見她們端了水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