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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在這個年代,閨閣小姐受到很多的限制,大部分時間都不如一個丫鬟來得自由。
可若是不換呢?憑她的本事,壓製得住這幾朵花嗎?
寧娘突然有點想笑。自己真是想得太遠了。換不換又有什麼打緊呢,反正這個年代的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兒,便是那破落戶兒家的兒子,眼睛還總盯著家裡的丫鬟瞧不停呢。若她有幸嫁得個還算出息的郎君,只怕還沒過去,婆家的通房丫頭早就已經塞進去了。
再說春晴她們幾個,也未必人人都有這個意思。她們自小在府里當差,姨娘的風光見得不少,可姨娘的苦楚也未必不知道。像醒兒這樣不願意與人做小的,也未嘗沒有。
就算到時候真要在自己身邊的人里挑通房,那也不是人人都挑得上的。六個一齊上,姑爺哪裡受得住,只怕沒幾年便要一命嗚呼了。
再說自己這才十二歲,離嫁人且早著呢,趁著還有幾年光陰好過,何必去愁那觸不到摸不著的事情。她連未來的夫君長什麼樣都不知道,這會子就想姨娘的事未免也有些不著調。
倒是白萱和綠意……寧娘心裡有些不悅。二太太真是一刻也不放鬆,自己身邊塞來五六個美若天仙的也就算了,連修哥也不放過。這白萱和綠意看著也不過十三四歲的樣子,與修哥差個三四歲,將來正好做通房。家裡的通房如此美貌,將來嫁進來的四少奶奶能甘心?只怕不鬥得天翻地覆才怪。
一想到這裡,寧娘真是了無睡意,才與修哥見了一天,心裡竟也有些把他放在心上,真想把他當成親弟弟般看待了。
修哥的榮與辱,與她是一體的。她將來即便出嫁,在娘家能依靠的也只有修哥一人。他若讓人養成個紈絝子弟,自己在婆家也抬不起頭來。
寧娘所有的煩惱最後都化成了一聲嘆息,那一晚她輾轉反側,想了很多,又像是什麼都沒想明白,整夜都沒有睡好。
沒睡好的人不止寧娘一個。二太太也是滿腦子的煩心事兒。
晚飯時分何媽媽來回話了,說是已經把寧娘姐弟送去了青羅居,一切安排妥當。寧娘看上去很是順從,一點兒沒有從前桀驁不訓的樣子。不知是生母的死讓她想通了,還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了。總之她這次回來,沒有一點兒鬧事的跡象,待人親切溫和地都讓何媽媽有些心肝顫兒。
何媽媽回話的時候,二太太身邊最得勢的孫媽媽進來了。她手裡還端了杯茶,臉上依舊是帶著平日裡的淺笑。
何媽媽一見她就把話頭給收住了,不住地拿眼打量二太太的表情。二太太似乎一點兒也沒因早上發生的事情遷怒於孫媽媽,反倒遣退了何媽媽,往榻上一躺,示意孫媽媽給自己揉揉腳。
孫媽媽是二太太的陪嫁大丫鬟,打小就在一起,情分自然不一般。她把茶蠱往桌上一放,走到二太太身邊蹲了下來,一面揉一面扯閒話:「相月那丫頭不聽話,我已經教訓過她了。太太看該怎麼罰才好?」
二太太就忍不住笑了:「你這個人,我真是拿你沒辦法,好像總也抓不住你的錯似的。算了算了,她既是你的侄女,我便看你的面子饒了她這一回。往後可得讓她跟緊了瑩娘。今兒早上這種事情,哪裡能讓瑩娘瞧見。這孩子本就怪……」
「五小姐不是怪,是聰明,她懂得比誰都多。」孫媽媽一誇讚五小姐,二太太臉上就笑開了花。
「聰明是真聰明,還不到八歲就識文斷字了,如今才十歲便能吟詩作賦了。可她的聰明勁兒全用在那上面了,對人對事總這麼冷怎麼行。」
「五小姐年紀還小,太太慢慢教,會好的。你看四小姐,從前總像朵帶刺的玫瑰,幾年的苦受下來,不也成了一朵水仙花了。姑娘家大了,性子會變的。」
二太太制止了孫媽媽敲腿的動作,伸手讓她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