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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有些没蛋道的鸭也很会下蛋呢,有些有蛋道的反而没怎么下蛋,下的只是空气。
与年龄不相称的悲哀掠过杨梅的心头,那向外凸显蛋道还能决定一只鸭子的命运呢。要出人头地,必须要凸显自己!
虽然有人认为是西山畔的湖泊滋滋养了两姐妹。当然,更多的村人们以为桃叶葬得了好坟地,荫佑了两姐妹。
两姐妹呢,自知杨家在邓家洼的尴尬地位以及由来已久的过结,打小时起,很少言语。跟村里较宽厚和谒的,有时打打招呼。连同跟爷爷奶奶之间,非必要时也不说话。
杨梅都觉得,嘴巴不用来说话,倒还有吃饭的功能。这耳朵,恐怕最多只有衬相的作用了。
一家人就这样死水无澜地过着日子。
意料不到的苦难再一次笼罩到她们头上。
1994年,伯母下了岗,堂哥考上了并轨制的大学,堂姐还在上高中,一家的生活重担全压在了伯父肩头。伯父家再也无钱资助小姐妹的生活及学费。
“妹子家上那么多学干么子,会写自己的名字就行了,迟早嫁人成家的。”爷爷说得很稀松平常。奶奶则盘算着给姐姐找个倒插门入赘女婿。
那时候已实施计划生育十四五年,家家的小孩金贵得很。有谁还想着倒插门入赘呢。
东打听西打听,还真给找到了一家。
十八里之外的桃花溪有一户,小伙子二十六了叫黑毛。孤儿,黑毛父亲因偷盗劳改三年后再也没归过家,母亲熬了四五年,受不了贫穷,丢下六岁的黑毛跟外地货郎跑了。
黑毛小时候跟着单身爷爷过,黑毛十二岁那年爷爷也归西后,从此吃了上顿没下顿地过,家底子薄,又没什么亲人,没念过书,只凭一身的力气活给人打打零工,住的爷爷辈传下的破屋,烂锅烂瓢凑合着过,所以二十六岁了还是光棍一条,他是非常乐意倒插门的。尤其是见了天仙般的杨洁,更是喜癫得迈不动步了,恨不得趴在杨家俩老人前面叫爷爷奶奶,立马成了这桩好事。
十五岁的杨洁哪儿见过这等变故,急羞成怒的她气得跑出门,在同学家躲了十多天,然后跟着别人外出打工去了。
临走前,她留杨梅写了封信:
小梅:
姐姐走了,爸爸妈妈不在,姐姐有义务要照顾好你。但我只能出去打工,我会赚钱给你上学的,学费我会给你寄回来,寄给二奶奶家,这些都不要让爷爷奶奶知道。你一定得上学,不管爷爷奶奶怎么反对,都要上学,上了大学就好了,千万别走我的老路。无论多苦多难,都要挺着,记着,爸妈在天上看着我们。
姐杨洁留
那时已是大暑的天了,外面的温度已超过38℃,蝉的鸣声就像一把霍霍的小尖刀,一下一下地划裂着杨梅的心。那一晚,杨梅就深度失眠,她无声问着想念过千万遍的妈妈:妈妈,您在看着我们吗,妈妈,我们该怎么办?
从那时起,她立誓要跳出这个恩怨是非之地,立誓要混出名堂,以报姐姐的似海恩情。
唯一的也是最好的出路,就是考上大学,像堂哥一样,考上大学。
堂哥,这个词在杨梅心头漫过一丝忧伤的回忆。
夭折的爱恋
这个家族里,对杨梅最好的人就只有堂哥了。
小时候假期时在,堂哥经常回爷爷奶奶家,也经常带给杨梅和姐姐一些图书、玩具,一些新鲜的词汇和想也想像不出的神奇事物,堂哥就是她神奇的百宝箱。
每天堂哥随着爷爷奶奶下地干活时,杨梅喜欢跟在他身后,听他讲一些城里的新鲜事。六月天里毛桃熟了,讲究的就端一瓢水将毛桃于水里洗一洗再吃,不讲究的就用指甲刮一下毛,往衣角上蹭一蹭便往嘴里丢。可堂哥却不,他细致地将桃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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