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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好像是他們兩個頭一次在清醒里聊起這件事,孟昭和說完又補了句:「但也不一定。很多事情是沒有辦法假設的。」
就像孟昭和沒有辦法假設她如果沒有這樣的原生家庭是否會更幸福,也不一定。
同樣她不能假設沒有孟沭,他們四年會不會因為別的事情分手,有可能他們是比現在更無法挽回的原因而分手的。
可以假設,但不能是假設好的一面。
江邢持有反對意見:「但假設可以讓自己看清自己。」
孟昭和不講話了。
如果假設,假設沒有孟沭……
——不會,不會分手。她不想分手。
這個答案如同一顆小石子,落在深谷幽潭裡,泛起的漣漪遠比她想像中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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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觀的時間過了半個小時了,還沒出醫院的大門,警局就聯繫上了孟昭和。
她身上穿著的衣服還帶著血跡,在走廊的盡頭她看見了已經生出白髮的孟父。兒子拿刀威脅女兒,換做是誰都會崩潰,他也只是個普通人。
第三任妻子最後還是落得一個離婚的結果,離婚是因為孟沭賭博。
再見面,他沒有怪孟昭和報警,可能是看見她受傷了,也可能是僅存的良知和父愛。
來警局是做個筆錄,警察問她要不要提供傷情鑑定,孟昭和搖頭拒絕了。
臨別前的時候孟父坐在樓下抽菸,不在似年輕時候神采奕奕,他都有些駝背了。
「孟沭在外面欠了五十萬,不管是坐牢還是送去管戒所你自己決定,我建議你最好不要給他還那五十萬,他這輩子大概率是賺不到什麼錢給你養老了。我也不會給你養老的,你應該能理解吧。那點錢你自己留著握在手裡,真等你死了,給他還是捐掉都隨你。」孟昭和沒有給他自己的電話號碼,把這件事的利弊跟孟父分析了一下。
他們不住在一個區,孟昭和最多現在給他喊個網約車回家。他
「我知道,你自己回家小心,一個人住在外面注意安全。」孟父有點哽咽手裡拿著根煙,說等會兒他自己走。
孟昭和隨他,只是沒走兩步又回頭,看著眼前那個已經有點陌生的人:「我媽……兩年前去世了。」
他一愣,立馬垂下眼睛,半晌說不出一個字,最後開口變成了叮囑的關心之詞:「孩子,你以後好好過。」
孟昭和沒接話只是轉身走了,從樓下走到警察局大門的路不長。孟昭和沒來由的覺得輕鬆,卻又覺得心裡空空的。
那根連接著她和原生家庭這個垃圾桶的繩子已經斷了,高樓城牆已經坍塌,雖然難過,但孟昭和知道這並沒有什麼不好的。
眼眶一熱,但眼淚還是憋住了。
值班的警察恪盡職守的站崗,夏夜雖然不比白日有毒辣的太陽,但也折磨人。
電動移門開了一半,孟昭和走出去,這一片區域沒有什麼商業廣場也沒有多少寫字樓,馬路上顯得有些空。
她剛走出去,就看見一輛眼熟的車就停在禁止停車的標識旁邊,他站在車旁邊,好像所有等人的男人都喜歡抽根煙。
紅色的星火一亮一暗,他抬手按了按眼睛,睫毛被刺激出來的生理眼淚打濕了,一睜眼看見孟昭和站定在他面前。
江邢把煙按滅:「結束?我送你回家。」
他來開車門,卻看見孟昭和還站在原地。
在南外語,因為課程他們看過太多書了,書里亘古流傳的名言分析過,鑑賞過。有莎翁,有塞繆爾,有簡·奧斯丁……
此刻孟昭和不想問他心是否如以前如四月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