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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惟正在吃餃子,嘴巴塞著,沒有說話。
普通班和重點班差距明顯,生源和師資都有區別,聽說每個普通班都有一小半人是交了擇校費才進來的,因此混進了不少問題少年。
其中十班的風評最差,班級平均成績墊底就算了,但凡是校內有名的鬥毆事件十班必在榜上。
許惟生活簡單,社交狹窄,高一一整年,以座位為圓心,半徑超出三米的她都接觸不多,對別班的事更不關注,所有八卦全來自林優。今天是轉班的第一天,她算正式見識了十班的風采,這才剛開學,後排就缺了好幾個人,中午兩撥男生還打了一場,垃圾桶都給踹翻了,教室里弄得亂七八糟,六七個大男生全被叫進辦公室訓話。
而林優之所以這麼憤怒也是有原因的。
下午自習課,因為一張凳子,林優和後面兩個男生發生了衝突。
說起來和許惟也有關。
今天排完座位許惟就發現凳子不穩,一條凳子腿搖搖晃晃,班主任說後勤總務處的老師今天忙的不行,人都找不到,讓她先將就一下,明天再去申請換新的。許惟勉強坐到下午,林優看她坐著彆扭,直接從後面空座位拿了張個凳子給她換了。
誰知道後面幾個男生看見,硬是要她放回去,林優向來彪悍,本來就對這個班看不順眼,這麼一激雙方就槓上了,要不是許惟攔著,旁邊的班長和學委又過來勸阻,林優真要擼袖子動手。
最後,凳子是拿到了,梁子也算結上了。那個叫許明輝的男生直接放了話:「鍾恆的凳子你也敢坐,你們重點班來的姑娘都這麼有種?行,那就等著吧。」
林優想到這個覺得可笑至極:「那個傻逼是皇帝嗎,他凳子是龍椅?一個靠美色換了點小名氣的混混而已,你瞧瞧哪個學校的扛把子是刷臉刷進校草排行榜的?擱我這充什麼大王,哪回升旗儀式批評名單里沒他?人都不來報到,還有走狗給他護著座,簡直有病!指不定是退學不來了呢。」
許惟說:「你不要跟他們生氣,明天我換了凳子就還過去,反正他還沒來。」因為這點事跟人起衝突沒必要,那個鐘恆她不了解,但要是真動起手,林優畢竟是女生,就算是跆拳道黑帶恐怕也要吃虧。
林優在那頭哼了聲。
許惟一手握著電話手柄,一手拿筷子往嘴裡塞餃子,一心二用地安撫林優。她很清楚,普通班和重點班肯定有不同,這是客觀現實,適應嘛,適應就好了。
但暴躁的林姑奶奶顯然不這麼認為。
「適應個毛啊。劣者集中的環境,適應就是被同化,就是屈服,沒種的人才會屈服。」
「……」
一個地圖炮就把許惟轟進了沒種的行列。
「他們最好別惹我。」掛電話前,林姑奶奶丟下這麼一句。
九月初的天氣依然炎熱,雖然已經立秋,但溫度不減。
午後更是悶燥。
午休過後,高二(10)班的教室里漸漸嘈雜起來。這時候還不是智能機的時代,高中生也還沒有成為低頭族,一到課間那些精力充沛的年輕人都可勁兒地鬧,嬉笑亂吼的聲音穿過門窗,在走廊里迴蕩。
也許是昨天被老班訓狠了,後排的男生有所收斂,沒再繼續切磋拳腳,有的在後頭拍籃球,有的坐在桌上吹牛逼,好幾個昨天沒來報到的上午也陸陸續續來了,只有垃圾桶旁的那個座位仍是空蕩蕩的。
林優到小賣部跑了一趟,回來時往許惟桌上丟了瓶雪碧,許惟剛睡醒,迷迷糊糊瞥見一方衣角,一抬頭,林優的爪子伸過來,在她腦袋上一揉:「做啥春夢呢。」
許惟對這人的講話尺度習以為常,見怪不怪地沖她笑了笑,「幾點了。」
林優說:「二十了,我上廁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