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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奶奶,我還得回市里跑車,不吃了。」順仔幫周豐卸下行李,車屁股一溜煙又竄走了。
周豐爹媽正在廚里燒火做飯,聽見聲音出來,周二叔先摸摸自家兒子的肩膀:「小子,考試考得怎麼樣,能不能考上北泉高中?」
「北泉高中有什麼難的。」周豐成績尚可,又有周正的小灶輔導,自信滿滿,從他爹的大掌下逃脫出來,一進家門就往自己房間鑽。
周二叔又拍周正的肩膀:「阿正,來來來,先坐著吃點東西。」
進門第一口照例是周正奶奶做的糖水雞蛋,奶奶守著周正,嘮嘮叨叨問他:「上課累不累?你這嗓子聽著還不好啊,明天我去山裡薅點金銀花給你泡水喝。」
「好多了。」周正低頭吃東西,「明天我陪您一起去。」
晚飯在二叔家吃的,周雪也打了電話回家,說自己暑假可能不回家,留在學校打工,等到農忙曬穀的時候回來住幾天。
吃完飯後,周正攙著奶奶回了隔壁自己家。
周家兩個兒子,周正的爸爸和二叔,村里分的住宅地,兩家緊挨在一起,周豐家的房子是六七年前新起的三層小樓,外牆貼了瓷磚,屋頂也做了晾台,在村里算是裝得還不錯的房子。
周正家是他父母去世前造的二層磚樓,風吹雨曬已經有些年頭了,當年事情出得突然,房子還沒竣工封頂,只修起了毛坯外殼,也是周正大學畢業後才把房子修修補補,封頂刷牆,算是落成。
一樓主要是廚房、儲藏間和兩個大房間,周正的爺爺奶奶和父母同住,後來爺爺病逝,一個房間放著舊物,周正奶奶住了另外一間,周正的房間挪去了二樓,鄉下的房子都造得闊,屋裡空蕩蕩的,周正屋裡也只有木工打的床、衣櫃和一張書桌。
他半夜睡不著,從床上起來,借著月光在桌肚裡摩挲出一把生鏽的口琴,靠在椅上嗚嗚吹了兩聲,曲調艱澀喑啞。
奶茶店硬裝投入沒有太多,裝修的工期也儘量縮短,很多小活都是林霜自己親力親為,半個多月,林霜一天天眼見著瘦下來,苗彩的臉卻越來越圓,等苗彩反應過來,已經為時已晚。
她和男友的感情穩定,最近兩家在商量結婚的事情,本來就打算減減肥穿婚紗,這下好了,減肥路上又因為林霜加了一重阻礙。
周正在老家住了幾天,回學校開會的時候,聽見女老師聚在一起閒聊:「學校外面新的奶茶店在裝修,招牌已經掛出來了。」
「是不是叫『長留山』的那家?名字文縐縐的。」
「我路過時也瞄了一眼,裡面看起來很漂亮,不知道奶茶口味怎麼樣。」
學校年輕女老師都愛喝奶茶,奈何學校周邊的奶茶店口味一般,只有市中心幾家店口味尚可,但離得不近,只有隔三差五叫個外賣解饞。
開完會出來,周正路過奶茶店,地上架了三角梯,林霜站在梯子上擺弄投影儀。
門口的感應鈴叮咚一聲。
她聽見聲音扭頭,周正伸手扶住梯子:「小心。」
「是你啊。」
林霜停下手中的動作,不冷不熱打招呼。
距上次見面也過了些日子,她以為這人不會再出現了。
不過說起來,奶茶店就開在學校旁,總有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時候。
周正神色平常,那天的對話仿佛煙消雲散,在他身上看不出絲毫痕跡:「剛路過這裡,看見你攀在梯子上。」
「高考結束了,周老師怎麼還在學校?」
「今天教研組開會。」周正抬頭看她,「你在弄什麼?」
「投影上有個對孔。」她眯著眼調整方向,在梯子上踮了踮腳。
「不如讓我來試試?」
林霜看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