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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聽清楚：&ldo;什麼？&rdo;

於是衛英朗就躲在外國話里，又問一遍：&ldo;你還是處女嗎？&rdo;

陸柔真腦中立時起了&ldo;嗡&rdo;的一聲轟鳴，周身血液全涌到了臉上：&ldo;你是在侮辱我嗎？&rdo;

衛英朗冷笑了一下：&ldo;我只是不確定。&rdo;

陸柔真淺淺的吸了一口氣，面頰滾熱，雙手冰涼。沒什麼可說的了，她有罪，她就贖罪。她辜負了衛英朗的感情，她就把一輩子全交給衛英朗。侮辱也罷，打罵也罷，全隨他。自己能忍就忍，忍不了還有一死‐‐就這樣吧！

衛英朗起身走到桌前，很小心的控制氣流，遊戲似的，一根一根吹熄了紅燭。

然後他摸黑走回床邊。一聲低而短促的驚叫過後，床上翻江倒海的起了響動。布帛撕裂之聲伴隨著粗重顫抖的喘息，陸柔真仰面朝天的躺在床上，咬緊牙關，再不出聲。

羞死也不出聲，疼死也不出聲。她瞪著眼睛望向上方黑暗，心中忽然想起了聶人雄，一滴淚水從眼角滑下去，她還是不後悔。

一夜過後，陸柔真掙扎著早早起床。洗漱過後坐在梳妝鏡前，她就見自己面色青白，眼圈烏黑，嘴唇都是焦的。連忙把那一套化妝用品擺放開來，她將其逐樣施用，幸而是新娘子的身份，妝容濃厚也無妨。很細緻的塗抹出一張白裡透紅的臉蛋，她一邊抿著嘴唇上的鮮艷口紅，一邊歪著腦袋往髮捲上揉搓生髮油。通過大梳妝鏡，她發現衛英朗又在偷看自己，可是只做不知。

對於陸柔真來講，衛家老宅並不是陌生地方，衛督軍和衛夫人更是從小就見。衛家大小姐早已遠嫁，三小姐四小姐正值青春妙齡，五小姐是庶出的女兒，年紀尚幼，還是小童；除此之外，便是姨娘之流。

這樣的家庭格局，和陸家很像。所以陸柔真遊刃有餘，毫不見絀；旁人看她花枝招展、笑容可掬，正是一位最標準的新少奶奶，自然也不疑心。轉眼到了回門的日子，她和衛英朗乘車回家，不想進門之後，父親卻是不在。

眾人歡迎上來，陸雲海夫婦年紀大些，倒還穩重，陸霄漢卻是歡天喜地，滿口&ldo;三姐夫&rdo;叫個不休，又解釋道：&ldo;爸爸是清早被個電話叫去了衙門，說好轉一圈就回來的，哪知直到現在還不見影子。&rdo;

衛英朗自自然然的笑道：&ldo;也許爸爸是被公務纏住了，一時不得脫身。&rdo;

陸霄漢正要回答，陸安妮卻是擠上前去，挽著陸柔真說道：&ldo;三姐，你這金絲絨旗袍好華麗啊！&rdo;

陸柔真平日和這些姐妹勾心鬥角，可在衛家住了幾日之後，如今相見，卻是感覺分外親切：&ldo;單拿金絲絨做衣裳，其實也未見得好看，非得鑲了水鑽邊子才行。&rdo;

陸芬妮掙脫奶媽子的懷抱，跑上前來去扯三姐的旗袍下擺，陸安妮輕輕一打她的小手：&ldo;小淘氣，別亂動，水鑽都被你揪掉了。&rdo;

趕走陸芬妮之後，陸安妮和陸柔真挽作一起，又談衣裳又談鞋子，正是滿屋熱鬧之際，大管家張世林卻是匆匆走入，對著陸雲海和衛英朗先鞠一躬，隨即急急說道：&ldo;大少爺，三姑爺，老爺子被人扣在國務院了！&rdo;

此言一出，陸雲海先是嚇了一跳：&ldo;怎麼回事？&rdo;

張世林低聲答道：&ldo;是熱河的聶督軍和山東的段督軍帶了人去，包圍國務院要餉。&rdo;

衛英朗一皺眉頭：&ldo;要餉也是財長的事情，和爸爸有什麼相干？&rdo;

張世林顯然也是六神無主了：&ldo;不知道老爺子是怎麼被裹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