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第1/2 页)
泥濘的土地遮掩了翻新的痕跡,可能會留下的腳印被絡繹不絕的遊客踩了個稀碎。似乎什麼痕跡都未能留下。
不過倒也不是全然沒有線索。劉大成和陶佳才兩人的頭顱顯示都被冷藏過,被發現在商場的那晚顯然不是真實的死亡時間;如今屍體被發現,陶佳才的屍體有冷凍的痕跡,可劉大成的沒有,兩人應當是先後被殺,最終被一同拋屍。
也就是說陶佳才在十二月三號,上周三之前已經確定死亡,劉大成則是在十二月三號當天被殺害。但不知為何,他們的頭顱直到周一晚上才被擺在了商場裡,前後相差了五天。
季君昱看著手機上的地圖,隨著龐宇的匯報,把這些個地方做了標記。紅色的標記在藍底的地圖上格外顯眼,他也看出了些巧妙的地方:劉大成的密室逃脫店鋪叫「成功逃脫」,正好開在烏昭寺和天都商場中間,就算是步行,也花費不了多久。
可劉大成和陶佳才兩人的屍體將近三百斤,就算是兩個身強力壯的男子,恐怕都要花費很多時間才能做到如此。
「那姜蔚的行動軌跡呢?」季君昱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劉大成的家屬已經到了警局,羅晏正和他們在審訊室里暢談人生,留他在這裡整理這亂七八糟的動線。
說是「他們」,其實就是一個矮瘦的女人和孩子。劉大成的妻子叫王婧,約摸四十來歲,季君昱見到她的時候,她正有些拘謹地站在那裡,抽抽啼啼抹著眼淚。她乾乾瘦瘦,穿著水洗得有些褪色的衣服,除了中指帶著一個樸素的銀戒指,其他沒有任何首飾。
她懷裡還抱著一個小嬰兒,倒沒有女人那麼瘦小,但蜷縮在母親的懷抱里,裹得嚴嚴實實,倒是隱秘得很。
季君昱知道劉大成是老來得子,但不知道這孩子居然才這么小,活像只營養不良的沒毛小猴子。
女人從剛進警局就痛哭著,眼淚從她早就紅腫的眼縫裡流出,活像是一隻軟桃子流出了汁液,孩子也忍不住哼出了哭音。
羅晏和許四季不知道廢了多大力氣才讓女人停止哭泣,平復了心情,哆哆嗦嗦走到審訊室。
哭喊聲似乎還在季君昱的耳朵邊響著,他聽過不少類似的哭天喊地,甚至見過悲傷至極、以頭搶地的人,但是仍然無法做到鐵石心腸。他看著走神的許四季,敲了敲她的桌子。
許四季連忙看著季君昱,會想著他的問題,許四季念著自己本子上記下的寥寥兩行字:「周六下午兩點回到出租屋,四點和她的父母、哥哥一起去烏昭寺拜佛,七點半回到出租屋。」
「其他時間呢?」這些時間基本上沒有參考價值,但是頻繁出現的烏昭寺還是讓季君昱皺了皺眉頭。
許四季搖搖頭,「其他時間就不清楚了,學校那邊無法給出證明,只是說按照學校管理,姜蔚應當在學校。」
越城一中雖然表面上看著對學生管理十分嚴格,其實不然。就像陶佳才,他至少在上周三已經確定失蹤,而學校並未發現,直到家人到了周六下午來接孩子,這才發現他不見了,報警也僅是標註了當日失蹤。
後來還是通過同學的證言,證明他上周二晚上翻牆出去網吧,後來再沒回來過。基本上可以確定他在那天晚上就被殺害了。
「有人能證明姜蔚周二晚上人在寢室嗎?」季君昱直覺覺得,姜蔚的嫌疑很大。但是這女孩又肆無忌憚地讓這種嫌疑在自己身上發酵,擺出了現在這幅強硬又脆弱的模樣,反倒讓他難以判斷。
許四季不好意思地乾笑了一聲,磨磨唧唧地說到:「女寢的宿管阿姨生病了,今早沒在學校,那些小姑娘們又各個慘白著一張小臉,什麼都不肯說。等會我再去她們宿舍問問?」
正在季君昱一巴掌差點呼到她腦袋瓜子上的時候,許四季的手機響了一聲,她只瞥了一眼,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