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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葉懷睿教給他的保存紙質文書的辦法,殷嘉茗沒想到竟然這就派上用場了。
做完這些之後,已經是清晨五點四十五分了。
南國的夏季,日出特別早,還沒到六點天色就已經亮了起來。
殷嘉茗知道,自己再不走,可能就走不掉了。
他背起包,轉身就要出門。
戴俊峰租住的這間屋子在民宅的最北面,唯一一扇窗則朝向東南。
窗戶的窗簾已被房東拆走了,這時晨光毫無保留地通過玻璃照進屋內,正好落在了玄關的門檻上。
殷嘉茗的視線很自然地順著日光向下,冷不丁瞅見門檻的縫隙里,似乎有什麼東西因反射陽光而閃爍了一下。
那是幾顆毫不起眼的小砂礫,呈現出一種黃中泛灰的半透明質地,小的近似粉末,大的也不過兩三毫米。
而在這些細砂之中,還夾雜著兩顆針眼大的黑色顆粒。
殷嘉茗:「!!」
他腦中靈光一閃,幾乎是瞬間聯想到了某種可能性。
殷嘉茗立刻卸下背包,從夾層里掏出了一卷透明膠帶,撕下一截,把那幾顆半透明的細砂和黑色的不明顆粒粘起來,然後將那節透明膠帶貼在了字典的硬皮封底內側。
接著他重新揣好字典,一把拉開了屋門。
遺憾的是,殷嘉茗一整個晚上的好運,似乎隨著太陽的升起到了盡頭。
就在他開門的下一秒,旁邊205室的門也同時打開了。
一個五十歲出頭的中年女人手持痰盂,與殷嘉茗來了個四目相對。
女人壓根兒沒料想到,分明已經空置了一周有餘的206室竟然會突然出來個人。
她目瞪口呆地盯著殷嘉茗,臉上的表情從震驚轉為驚恐,繼而張大嘴,嘴唇哆嗦:「殷——」
殷嘉茗的動作比阿姨的聲音更快。
他一步衝上前,一手抵住門板,一手將女人馬上就要脫口而出的尖叫硬是捂了回去。
「噹啷!」
痰盂落地,黃澄澄的「夜香」潑灑在了205室的屋門前。
殷嘉茗已經像個十足的反派一樣,一手捂嘴,一手挾人,將女人推回了房中,同時大長腿一勾,「砰」一下關上了門板。
然而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205室並不只有中年女人一個人。
她的丈夫——一個年近六十的禿頭男子正穿著睡衣,趿拉著人字拖站在窗戶前澆花,聽到關門的動靜回頭,頓時被嚇了個魂飛魄散。
「你你你你你是什麼人!?」
男人臉色煞白,無意識地將後背貼到了牆上,驚恐地質問道:
「你、你你你進我們家、是、是要干、幹什麼!?」
——¥!¥!
殷嘉茗真是不知還能說些什麼了。
他只能順手抄起擺在玄關處的一支黃銅燭台,將尖端抵在女人的咽喉處,厲聲喝到:「不准叫喚,不准說話!」
男人雙眼圓瞪,恐懼地盯著殷嘉茗。
「你……你是……那個……殷、殷……」
他的嘴唇哆嗦道:
「那個……搶劫殺人的……」
「對!就是我!」
殷嘉茗兇狠地瞪視著中年男人:
「我身上有槍,不想死的話就閉嘴!」
殷少爺身高一米八八,體格強健,光看身材,一隻手就足以吊打那乾乾瘦瘦的中年男人。
男人不敢吱聲,只戰戰兢兢地縮在牆角,任憑殷嘉茗將他和自己的妻子用膠帶牢牢纏上,又用毛巾塞了嘴。
「對不起,辛苦你們忍耐一段時間了!」
殷嘉茗一邊捆人,一邊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