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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皺著眉追問。
「你們竟果真讓他上了戰場?」
許長陵好像對太子問出這樣的問題絲毫不感意外,輕車熟路地又開始解釋起來。
「嗨,殿下,您別看這他長得秀秀氣氣跟個娘們似的,打起仗來那兵法用得可是詭譎老道,對大漠的地形也熟,什麼苦都肯吃,能抗事!」許長陵笑了笑,「要不是我虛長他幾歲,這侯位還真不能落在我頭上……不過,他到底也只是個庶子……」
江晏遲起身的動作一頓:「他是庶子?」
「是的,是個外頭抱回來的野孩子……可老侯爺疼愛得很,便也記在了侯夫人名下,當嫡子養著。」
一切都對上了。
他小時候果真是吃了不少苦的。
嫡子可以長住西京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他卻不得不守在苦寒的北境,憑著那幅瘦弱的身子骨還要領兵打仗……
「殿下若想要我許氏向越國公府施壓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許長陵晦澀地暗示,「這對於鎮國侯府而言,像是並沒有什麼便宜之處。」
「許世子久居上京,也未得個閒差,不若你像個法子,將那越國公府副統領的差事頂了去。」江晏遲道。
許長陵眼微微一眯,顯然頗為滿意。
許家在邊境勢力自是不容小覷。可是對於上京城,始終鞭長莫及。
這也是他九年前上趕著娶了位尚書家嫡女的原因——許家一直都在穩固自己在皇城的勢力。
若是能得一半禁軍統領權自是再好不過。
江晏遲能看出他的心動,末了又添了一句:「還有,我要迎娶你許家次子許純牧為太子妃。」
「……?」
許長陵這下是又懵了。
雖然男後男妃自古有之,但是太子殿下這拉攏得也太草率了……不過轉念一想,許純牧那張臉的確是比一般上京城的官家姑娘漂亮很多,光是看那皮相,太子殿下起了這個色心也無可厚非。
倒是有些眼光。
許純牧到底不過是個庶子。若是能當上太子妃,那許家的勢力有增無減,這簡直就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向來父親和爺爺都會很高興的。
許長陵立刻抱拳應下,像是生怕這位太子殿下反悔一般。
如今國印就在自己手中,江晏遲立刻擬旨了一道旨意快馬加急送往北境,八百里加急,應當六七日便能送到。
將這一切都安排落定,江晏遲終於長吁出一口氣。
北境。長野郡。
紮營中的將士們遠遠地看到一道火光靠近,卻不聽哨兵的動靜,都好奇地往那頭張望著。近了才看清是皇家的信使。
長野郡極北,倒是極少見到皇城加急趕來的遞信的事兒。
將士們都搓了搓手,見到那穿著墨綠綢緞披著大氅的宣使將一卷玄底金龍紋印的聖旨舉高過頭頂,遞進了軍帳內。
許純牧瞥了眼那道旨意,發覺上頭盒子是皇城的標誌。
眉頭一皺。
「什麼旨。」
「世子打開便知,這可是上京城來的旨意,快快接旨吧。」那信使滿臉喜氣。
現在四海太平,上京城裡哪還有什麼能八百里加急的旨意千里迢迢地送過來。
許純牧喝了一口烈酒,走到那信使旁邊,居高臨下地俯瞰著他,將手輕輕搭在劍柄上,道:「說。」
」是……是……「明明知道這不合章程,但迫於許家的威嚴,信使抬頭瞥了眼這位小侯爺冷峻的神色,道,」是……立您為太子妃的……旨意……「
聞言一怔。那秀氣的眉頭擰得更深。
這上京城裡又是刮的哪門子妖風。
「照原樣,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