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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憂心忡忡，是什麼病？&rdo;

&ldo;心病當然心藥醫。&rdo;

&ldo;心藥可不好找。&rdo;

&ldo;我這裡有西邊弄來的雪蓮，你需要嗎？&rdo;

&ldo;那也需要好的醫生來配藥。&rdo;

年輕人的臉上忽然放出光彩，伸出手來和玉梅握手：&ldo;等你很久了！見到你真高興。&rdo;

&ldo;您的職務？&rdo;

&ldo;我是軍統日占區上海行動組第六小組的負責人，你就是鬱金香吧？&rdo;

玉梅點點頭說道：&ldo;我只有十分鐘時間，現在還有八分鐘了，和重慶方面的聯繫全靠你了，日本人對電台的測向非常迅速準確，你每次發報，內容一定要簡短，儘量少用。&rdo;

年輕人點點頭，說：&ldo;我明白，我會全力配合你工作，萬一我犧牲了，你到先施百貨公司二樓的更衣室找到我給你留的其他人的聯繫方式，要是那個人也犧牲了或叛變了，你就只有自己當心了，這個藥店下次不要再來了。&rdo;

&ldo;那我怎麼和你接頭？&rdo;

&ldo;外灘的鐘樓附近會有一個賣香菸的小伙子，你問有萬寶路嗎，他會問你有美鈔嗎，你遞給他這個偽鈔，他就會給你一包香菸，第6根捲菸里有我的地址。&rdo;年輕人一邊說一邊給了玉梅幾張美鈔，玉梅趕快收到小手袋裡。

忽然，一陣尖銳的哨聲響起，二人從二樓的窗戶向外望去，只見乘著幾輛軍用摩托車的日本鬼子正向這個方向趕來，年輕人神色嚴峻地說：&ldo;不知道是不是沖我們來的，你趕快走！&rdo;

他把書桌後面牆上的中國畫掀起，打開一道暗門，將玉梅推進去，交代道：&ldo;往後門走有個小弄堂，能通到大馬路上。&rdo;

他自己又飛速從書桌的抽屜里取了一個小本子揣進兜里，也從這個門撤退。看到玉梅還沒走，他低聲訓斥道：&ldo;不想活了？快走！我們分兩個方向離開。&rdo;

&ldo;你叫什麼名字？&rdo;

&ldo;少校軍官嚴斯亮。&rdo;

玉梅聽到後立刻飛奔而去。

到了大馬路上，玉梅沒再跑，而是飛快地向繁華地帶走，終於看到一輛黃包車，一路疾馳回到了李公館。

一進門，小公子就纏上了她，問道：&ldo;給我買什麼好東西啦？&rdo;

&ldo;不好意思，我剛要給你買個大葫蘆就來了一群日本兵，把攤子衝散了，我下次一定給你買啊。&rdo;

&ldo;我就要，我就要，我現在就要。&rdo;小孩子撒潑般哭叫起來，驚動了李家為夫婦，二人都從樓上下來，問道：&ldo;出什麼事了？&rdo;

小孩子還在哭，玉梅抱歉地說了情況。李家為說：&ldo;葫蘆買不買沒關係，你一個年輕女孩子，單身出去多不安全啊，我剛才還批評了司機，讓他下次一定要跟著你，不保護好你我們沒辦法和你舅舅交代啊。&rdo;

糟了，玉梅心想，以後行動更不自由了。

午飯的時候，玉梅一直把小公子抱在膝蓋上餵他雞腿吃，把他哄得已經忘記了剛才的事情。李太太幾次叫兒子下來自己坐好，他都不肯，玉梅笑了，說難得讓他做回小寶寶。

吃過飯，他還在和玉梅玩耍，李家為正色叫道：&ldo;趕快去睡覺，爸爸一會兒還有客人要來。&rdo;他這才不情願地和貼身保姆一起午睡去了。

有些疲倦的玉梅到浴室給自己放了一缸溫水，泡在溫和的水中，回想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