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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天已經很晚了,外面雪停了,只刮著大風,瘋狂地怒吼著像是要把房子推翻一樣,顧清溪也有些累了,便下床倒了一點熱水沾著毛巾擦了餐手和臉,又漱口過了,這才爬上床,吹滅了油燈,鑽到了暖烘烘的被窩裡。
一旁的彭春燕在那裡低聲抱怨:「這可真冷,再厚的被子也冷,凍死人了!」
顧清溪將身子蜷縮在那裡,微微閉上眼睛,享受著這懶洋洋的暖意,竟然覺得格外舒坦,兩輩子加起來從未有過的安心。
一夜都是好夢,夢裡光怪陸離,醒來的時候,顧清溪躺在被窩裡倒是迷惘了好一番。
她想起來自己莫名其妙的重生。
當時被蕭勝天接到了他家,住下來,那一夜其實是惶恐忐忑心裡又充滿了期望,許多想法在心裡糾纏著,理不清道不明的,不曾想,睡了一覺,就成了如今十七歲的模樣。
也不知道在那個世界,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消失了,去世了,還是怎麼著?還有那個世界的蕭勝天——
顧清溪深吸了口氣,到底是不再去想了,她得爬起來準備上課了。
縣一中管理很嚴格,一般五點半爬起來,簡單洗漱後,五點五十分準備集合,六點不到就得出現在操場上,跑步三圈後,再去教室里早自習,早自習完七點,匆忙吃點東西,七點半就開始課前預習,然後八點上課了。
顧清溪的乾糧也只剩下一點了,幸好還有一個蕭勝天當時給的兩個雞蛋沒吃,早餐她給自己奢侈了一把,吃了一個雞蛋。
雞蛋很香,一整個上午聽課都有精神起來,到了中午時候,又把剩下的乾糧和那個雞蛋都吃了。雞蛋她是放過去學校蒸籠里熱過,綿軟的雞蛋黃散發著熱氣,在舌尖蔓延開,這是奢侈的滋味。
吃飽了飯,人也更有精神頭,顧清溪收拾東西,準備回家去。
其實也沒有太多要收拾的,尼龍兜得帶著,用二鍋頭酒瓶子裝了一瓶子熱水,毛巾包住了,放在書包里,再拿了一本英語書,這樣晚上可以在家看看。
回去的路很長,二十多里,沒有洋車子得自己走,顧清溪輕裝上陣。
彭春燕一下課就往家溜了,好像去她舅舅家了,胡翠花也不見人影,宿舍里只有顧紅英。
顧紅英家距離顧清溪家不遠,她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看了一眼顧清溪,欲言又止。
她不說,顧清溪也就不問。
如果是以前,既然大家距離不遠,肯定相約著一起走了,不過現在宿舍里關係冰冷僵硬,顧紅英又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整個宿舍心思散著,誰也沒那心情了。
顧紅英看顧清溪要走,到底是叫了一聲:「對了,清溪,和你說個事。」
顧清溪停下腳步:「什麼事?」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心思吧,顧紅英也有,至少她並不是如今看起來這麼單純樸實的樣子。
顧紅英望著顧清溪,為難地看著顧清溪,過了好一會,才說:「我被人家搜出褲衩的事,你別告訴村里人可以嗎?」
顧清溪有些意外,眉尖輕動。
顧紅英的臉卻漲紅了,低下頭去:「就是那天,那個人搜出來我的褲衩抖擻……」
顧清溪:「……」
她以為是天大的事,以至於她這幾天心事重重,敢情是因為這個。
後來的顧紅英可不是這樣的人,她出國旅遊,打扮時髦,甚至還學會了穿著比基尼走在國外的沙灘上。
顧清溪點頭:「我當然不會說。」
顧紅英:「謝謝你!」
說著,她抹著眼淚道:「我家裡想讓我別上學了,讓我趕緊嫁人,說有個男的,人不錯,讓我回去相親,說人家能給不少彩禮。」
顧清溪聽到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