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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雪嘴角勾出去輕蔑的笑:「不知死活。」
她並不知,自己這一套一套的變臉絕活早已落入滄淵眼中,小白側目望向那將頭磕得血肉模糊的侍女,調侃道:「你家帝姬明明生猛地很,可一點都不像頻死之人。」
侍女一時間都不知該說什麼,滄淵則一言不發地走了。
啊!!!!
驚濤拍岸,濺起海浪無數。
被冷霜霜以麻繩懸在礁石之上的死魚眼少年正扯著嗓子鬼哭狼嚎。
宋芷昔掏了掏都快被他尖叫聲給震聾了的耳朵:「哎!謝准!你到底還是不是男人啊!我上次被吊的那片海下可全是惡蛟,低頭就能看到它們嗓子眼的那種,也不見叫得像你這麼慘。」
死魚眼少年謝准一張嘴就被灌了滿肚子的海水,即便如此,他也仍在不停地嚎。
別說宋芷昔,連冷霜霜都要受不了。
她隨手掏出半個早上吃剩了的白面饅頭,對準他所在的方向一擲,那殺豬般的叫聲便戛然而止。
謝準的嘴被半個白面饅頭堵得嚴嚴實實,冷霜霜又朝宋芷昔挑挑眉:「該你上了。」
宋芷昔得令,毫不遲疑地縱身跳下懸崖,一條丈許長的劍齒魚便在這時張著血盆大口躍上海面。
海腥味混合著劍齒魚口腔中的腐臭味一同隨風飄來,宋芷昔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她不慌不忙地拔下用以束髮的銀簪。
一道銀光閃過,那尾剛躍出海面的劍齒魚就被劈做兩半。
猝不及防間,倒掛於礁石之上的謝准便被腥膻冰涼的魚血飈了一身。
宋芷昔一鼓作氣扎入海里連斬十尾被血腥味引來的劍齒魚,整整十一尾丈許長的劍齒魚,整片海域都被染成艷麗的紅色。
今日晚餐有了著落,魚餌謝准終於得以解脫。
明明那些魚都已化作食材靜靜躺在海灘上,他的腿仍抑制不住地在抖,同時還不忘側身對正盯著大魚流口水的宋芷昔抱怨著:「你以後殺妖獸能不能稍稍秀氣點?」
宋芷昔身上的血可不比他少,隨手一擰便是一大灘。
擰到身上再也流不出一滴魚血時,宋芷昔才抬頭看了他一眼:「可這種大開大合的殺法更爽呀!」全然忘了進惡鬼修羅鏡前的自己還是個聞到血腥味就想吐的矯情女修。」
謝准看了眼渾身是血的宋芷昔,又偷偷瞥了眼明明不染纖塵,卻比宋芷昔可怕千萬倍的冷霜霜,女人都這麼可怕的麼?
謝准思考間,宋芷昔已開始清理劍齒魚的屍首,她直接用手在魚頭位置一陣猛掏,掏出一顆拳頭大的內丹,這些日子她殺的妖獸內丹都留給了玄青,就是不知究竟何時才能與玄青碰上面。
謝准餘光一暼,不小心暼到了宋芷昔徒手掏內丹的血腥畫面。
實在受不了的他又忍不住開始吐槽:「你能不能優雅點!」
剛掏完第三條魚內丹的宋芷昔一抬頭,甩了甩她那血淋淋的手:「明明這樣效率更高,幹嘛還要整那些花里胡哨的。」
為了活下來,那三個月里,更髒更血腥的事她都幹過。
那時候她在魚肚子裡待了整整五天,每一天都像末日般窒息壓抑,直到後來,她終於攢起希望和勇氣,一劍破開了魚腹,與那些臭氣熏天的排泄物一同飛了出來。
飛出以後,她又不眠不休地連殺了整整三日的魚,那時候她渾身上下基本找不到一塊好肉,連胳膊都差點被一頭伺機偷襲的海獸給吞掉,她吊著一口氣,硬生生將那海獸給殺了,才搶回自己的胳膊。
若不是恰在那時突破了築基中期,身體開始瘋狂自我修復,她怕是得做一輩子的獨臂女修。
她日以繼夜不停地殺。
身上不斷添新傷,曾經引以為傲的那張臉也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