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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明与其他几支队伍的头头很快搭成了停止内战一致对外的协议。刚开始的时候,第二生产队的孩子们因坝地与自己无关不愿参加,但很快就被郑明为首的一队孩子说服了。他们讲了当年一队老小帮二队挖沟抗旱和二队都吃过一队鸽肉的事儿,使二队的同伴一个个哑口无言加入了保护坝地的队伍并听众郑明的指挥。为让破坏麦苗的敌人狡不提防,孩子们每人都编织了一顶草帽。
河父海母26(48)
他们常常在麦地里一趴就是几个小时,谁发出一声轻咳都会受到责罚。他们还挖出一条从沟的内侧横贯大坝的地道,发现敌情时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从外侧冲出。
先是几个,后来几十个张家窝棚存心破坏麦苗的敌人受到围剿,被五花大绑带到学校接受审讯。但是,他们一旦被放回,便马上忘记“再也不敢了”的承诺,纠集更多的孩子参与损坏活动。
敌方的兵力随着打斗次数的增加逐步增多,最后发展到了上百人。每次战斗结束,双方都会有十多名孩子鼻青脸肿。但这丝毫没有动摇任何一方坚持战斗的决心。
这种打斗已成为他们最富挑战性和刺激的游戏,后来双方甚至同时忘记了作战的目的,麦收完成后双方的打斗仍在继续。
那次麦收结束后的第二次交锋,蛤蟆湾子百十名孩子之所以全军溃散被追打到村口,是因为他们挖的那条横穿大坝的地道被发现了。张家窝棚村的孩子没容他们从地道里钻出便把洞口把住,钻出一个打一个。惊慌失措的孩子们只好掉头从大坝内侧的进口往外钻,却又受到早有准备的伏击。
在一头黄土的郑明举着几尺长的木刀大声呼喊中,蛤蟆湾子的孩子们已溃不成师,狼狈地朝村里逃去。对方乘胜追击,一直赶到蛤蟆湾子村口,要不是村里两个造反组织闻讯冲出村子,情况一定会更惨。
夏日的淫雨便是在发生此事的当天晚上开始下的,第二上午,张家窝棚村几百男劳力便开始了他们名为给孩子们讨个说法实为侵占坝地的行动。
淫雨一连下了四天。草桥沟坝地在以每天上百亩的进度被张家窝棚大队社员耕播。雨天中的劳作事实上异常艰辛,每天泡在雨水里,使很多人着凉感冒,可每一个人都充满胜利的喜悦。
几百名社员错误地以为,蛤蟆湾子村人已被自己的声势吓倒,他们甚至看到了秋天几千亩坝地收获的情形。
热衷于造反夺权的蛤蟆湾子一队社员仿佛被雨水浇醒,他们先是三三两两,继而成群结队地来到鸽场,一个个青筋暴跳怒火中烧。此时他们才记起自己的生产队长。在无间歇的夏雨中,跃进每天带领鸽场社员忙忙碌碌地为每个鸽笼撒食,阴雨天鸽子无法放飞觅食,是鸽场最为忙碌的日子。他神情平静,他把谷粒大把大把地抛向鸽笼,嘴里发出的声音只有鸽子才能听得懂。在张家窝棚大队几百号人刚刚涌上坝地时,一队队长便从舅舅石头那里得到了消息。石头象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大声吼叫着,表示对跃进无动于衷的愤慨:
“鸽子饿不死,别人把屎拉到一队头上了!”
跃进抬眼看看石头,咧嘴笑笑,“得沉住气啊,还有不少一队社员在大队部里折腾呢。张家窝棚这些人全是世界上最大的傻瓜,他们是在替咱一队社员在干活。”
石头这才体会到外甥的良苦用心。跃进是在以他非凡的忍耐力,等待一队社员再也无法遏制怒火的时机。
任何有火性的东西都会被连绵的雨水打湿,可嗅觉稍稍灵敏的蛤蟆湾子村人却在淫雨中嗅到了越来越浓重的火药味。闹得不可开交的两个造反组织象躲进鸽笼里的鸽群,渐渐变得悄无声息。雨下到第三天,已没有一名一队社员再对造反夺权抱有丝毫兴致。
兆禄与花
对雨中村子里发生的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