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第1/2 页)
俞老先生的眼角有些濕潤,他想說些什麼,搖搖頭,復而又笑起來。
他說:「我最虧欠的就是他了,要不是我當時也手頭緊。如果能再幫他周轉資金,說不定現在也不會……」
俞老先生抬頭,視線與俞曉魚對上,還是嘆了一口氣,說:「祁言,等明年那個時候,你就回英國去。你答應過我的,可別欺負我一個老人家。」
祁言彎唇,說:「好。」
他當然知道明年的哪個時候,只要他親眼看著她成了別人的所屬。
祁言不自覺握拳,手背青筋畢露,復而,又鬆開。他的眼底一片淡然。
可……怎麼甘心?
俞曉魚聽不懂,只乖乖坐在沙發的一角,下意識看看地面。
她還沒有那麼多印象,但是直覺告訴她,她與爺爺的關係也極好,甚至極為親昵。
她下意識又喊了一句:「爺爺。」
俞老先生轉頭看她,慈祥的「噯」了一聲,打趣:「就算想不起來,和我還是一樣親,比你哥那個野猴子好,都半年不來看我了。」
「那我常常來看您。」
「好,好,乖了。」俞老先生很是滿意。
祁言啟唇:「俞先生可能還不知道消息。」
俞老先生哼了一聲,拄著拐杖狠狠砸了一下地磚,厲聲:「這個逆子!」
而很快的,祁言的手機就顫動著響了。
他在工作時並不會打開音量,而是調成振動以防不時之需。
祁言朝俞老先生點了一下頭,得到允許以後就點開手機,以手掩唇,低語:「您好,我是俞小姐的貼身管家——祁言。」
「我是俞小姐的父親。」對面傳來中氣十足的聲音,語調平穩微啞。
祁言聲音弱了下來,說:「俞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嗎?」
俞父怒不可遏,厲聲說:「有什麼事?你還有臉問我有什麼事?我希望你能馬上辭職,立刻!馬上!」
祁言並未被對方的言語所激怒,他是俞小姐的私人管家,只聽命於俞小姐一人。
他低聲回覆:「抱歉,辭職事宜,請允許我請示一下俞小姐。按照合同來說,她才是我的直屬上司,而您,只是上司的家屬。」
俞父語塞,他縱橫商場數十年,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是他孤陋寡聞了。
俞老先生早就在旁邊連喊了三個好,輕聲笑開。
而祁言無動於衷,反倒真誠向俞曉魚請示:「大小姐,您想要辭去我嗎?」
俞曉魚現在最熟悉的人就是祁言了,聽到電話那頭的怒聲呵斥,反倒對這個印象里並不熟稔的父親產生了一絲懼意。
她連連搖頭,說:「不要。」
俞父在電話那頭也聽到了俞曉魚的聲音,他欣喜地喚:「曉魚?」
祁言澆他一頭冷水:「俞先生,大小姐現在失憶了,可能不記得您,您確定要和她通話嗎?」
俞父一聽到祁言的聲音就哪都不舒服,他震怒之餘,又無奈:「祁先生,我不知道你給我父親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他那樣袒護你。但是你要清楚,我女兒是我的命,你要是敢碰她一根手指頭,我一定會讓你不得好死。沒錯,是不得好死這樣嚴厲而殘酷的詞,我希望你能慎重考慮一下。」
祁言抿唇,並不出聲。
俞父怒極反笑:「我不聽你那些花言巧語,我只告訴你。我女兒和沈暢兩情相悅,都已經訂婚了,希望你不要做出毀壞她名譽的事情,那些照片我也看到了,我希望那只是你所謂的英式禮儀,但我們中國不吃那套,希望你不要有第二次,如果又下次,我會讓我女兒同意和你解除主僕關係。就這些,祁先生務必銘記於心。」
祁言的神色仍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