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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前复其姓氏,认祖归宗,老朽身负重托,一十五年,心头亦可稍安了。”
祝罢,复又向那坟墓作了一揖。那梅儿虽未听镜湖老人说出墓中之人是谁,但早明白,定是她的亲人,惊疑地向老人看着。
镜湖老人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来,正是十五年前,老人从那剑芨中所得的,年深日久,那信面早已暗黄,回过头来,见梅儿已又跪下,不由点了点头,隐隐见他银髯抖晃,可见镜湖老人仍在激动,道:“梅儿,此信未拆之前,我且将当年我入谷来时,所闻所见相告,你也曾不止一次相问为师,你哪知关于你的身世,为师也不知呢?”
随命方洪走近前来,也不命梅儿起立,这才将当年镜湖老人远闻儿啼哭之声,入得谷来,循声寻到石洞,发现她啼哭在一个死去多时的女尸之旁之事一说。
便又向那坟墓一指,道:“梅儿,这墓即是你死去的娘埋骨之所,为师遵从你娘的遗言,此书保存至今,未曾拆阅,现在为师总算不负你娘之托,将你扶人,那奔雷神剑,亦已功成圆满,现在你可知,这封信未曾拆阅之前,为师除了知你是你娘的梅儿,除外便一无所知了。”
那梅儿早已泣不成声,方洪亦万不料梅儿身世,与自己相似,自己的爹爹死于赤炼人魔之手,自己若非幸遇爷爷,只怕早没命了。
一时间,竟将“急母难,切父仇”之心收起,为那梅儿,落下了同情之泪。同时心中好恨,不知那梅儿杀父的仇人,又是何人?若然在他面前,方洪必会先将自身不共戴天的大仇,放过一边,先为她报了仇才好,看着那梅儿哀哀欲绝,方洪真恨得咬牙切齿!
镜湖老人上前一步,并不拆开梅儿她娘的遗书,一手轻抚着梅儿的头顶,幽幽发出一声长叹,道:“梅儿,快别哭了,你娘虽死,若她神灵有知,见你已经长大成人,必也会含笑九泉了,死者已矣,还不快拆信看来,好即日与洪儿下山,为你爹娘报仇。”
梅儿却向镜湖老人叩下头去,哭道:“师傅,不但你老人家对我有抚育大恩,粉身碎骨,也难报得,今日才知更德及我娘遗骨,承蒙师傅埋葬于此,得免暴尸古洞,且生我者虽是父母,当年若非你老人家相救,别说练成奔雷剑,为父母报仇了,徒儿哪能活到现在。”梅儿边哭,边说,凄凄切切,哭得方洪也泪如泉涌,哭得镜湖老人亦老泪纵横。
老人又道:“梅儿,快听师傅的话,还不将信拆开!”那镜湖老人一生,不但武功名重一时,仅以取名镜湖,便知其在文学上,亦有造诣,是以梅儿这些年来,除练剑以外,老人并授她文学,故尔命她看来。
镜湖老人虽一再催促,那梅儿却似梨花带雨,哀哀欲绝老人才又是一叹,抹去老泪,道:“也罢,为师代你拆,读给你听,梅儿,休再啼哭。”
说着,将信拆了开来,小心翼翼地不使那信破碎,那信上字迹,甚是娟秀,上面写着:
“寒梅爱儿见字:儿生也不长,尚在娘腹。汝父已见背,儿今在襁褓,娘又将与儿永决……”
镜湖老人一边看,一边在念,不料这梅儿的娘,还是个多才的女子,这开首两行,竟已是字字血泪,连镜湖老人也念不下去了,便一声浩叹,道:“梅儿,这寒梅两字,便是你的名字了。”
镜湖老人换过一口气来,才又继续念道:
“……娘作此书,命已垂危,恐不能书罢而逝。故简述于后:金沙江畔,雷波城郊,有罗浮村者,儿祖宗坟墓在正……”
镜湖老人方读至此,忽然心头一颤,两手剧颤,那焦黄信纸,亦簌簌作声!那梅儿强抑悲声,俯伏于地,未觉有异,方洪站在一旁却看得明白,不由一怔!
却听镜湖老人突以激动的声音,很快的继续念道:
“……汝父秦姓名寒,娘吕氏雪梅,寒梅汝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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