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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暑假和裴顏談了戀愛,十幾天的補習班都接她送她,當然還是這輛車。但裴顏那脾性,當然不會給他什麼好臉色,很傲嬌,總是很重地摔車門下車,或者很重地摔上門進車,再甩開包,系安全帶,帶進一陣撲鼻的香水味,連聞著那香氣都感覺是辣的。她第一次看見這四個字也是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說:「幼稚。」
馳消就這麼出了會兒神,轉身,殷侍畫正很平靜地站在與他相距一米的地方,好像也在想別的事。
察覺到他看過來,殷侍畫和他對上目光:「如果你不願意……那四個字就別摘了吧。」
「……」
也不像在演戲,眸子裡還是那麼水盈盈,那麼清澈那麼通透。反而是馳消懵了一下:「哦。」
分手之後,他和裴顏在網上一句話都沒說過,就像情侶冷戰中擺出死戰到底的架勢,誰先找誰誰就輸。
但平日見面,他沒少被裴顏給翻白眼,被她揶揄:你就和那個小綠茶過一輩子吧,最好在一起的時間久一點哦,一定要長長久久哦!知道裴顏一直在跟她那些新認識的朋友吐槽:男人就是喜歡綠茶婊,都死性不改。所以那些人看殷侍畫慢慢帶上嘲笑複雜的神情,看他也是。
「如果你不願意,那四個字就別摘了吧」……他那時候也把殷侍畫這樣的反應理解為綠茶。
但她就站在他面前,說得那麼真,他沒反感,抱歉地笑了笑,鎖了車:「無所謂了,去看電影吧。」
周六晚上可能是商圈裡人最多的時候,情侶尤其多,一對對或牽或挽著手。馳消與殷侍畫則保持著微妙的半個身位的距離。
到頂層電影院取了票,還有十五分鐘才開場,一段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兩人也不可能像普通情侶一樣親昵地隨處去逛逛。
大概都想來看這部大片的首映,放映廳前也人滿為患的,找到座位是不可能了。殷侍畫挨著一排夾娃娃機站,馳消卻不可能像她這麼無聊,看了眼櫃檯問:「你想吃爆米花麼?」
殷侍畫猶豫了一下,點頭。
馳消於是往那邊走,但幾步之後好像想到什麼,又折返:「要不你在這等我一會兒,我給你買另一種。」
殷侍畫看著他,再次點一下頭,雖然不明白他說的另一種是哪一種。
馳消於是改變了方向,向扶梯走去。這是他突然想起的,電影院樓下有一家奶茶店,會做生意,因為挨影院近就設計出一款新飲品,在瓶子上加一層凹槽,可以裝爆米花,他看過好幾次但沒有買過,因為他看電影不吃爆米花。
又因為人多,等了十多分鐘,馳消回到樓上時已經開始入場了。
隔著熙熙攘攘的走動的人群,他看殷侍畫還站在那裡,不過目光偏向檢票處方向,不再像平日裡那麼波瀾不驚。
又無意看到她握著的雙拳……他後來才知道,這是殷侍畫特別緊張或不適時才有的反應,但他這時也感覺到一些了,看著她難得有點茫然的神情,忽然有點後悔沒叫她一起去買飲料,這樣一個人走,好像有點丟下她的意思,而她天生有點小貓的氣質,性子也像。
洶湧的人群終於開始規規矩矩地排起隊,馳消說著「借過」,從隊伍中穿過,站到殷侍畫面前,遞給她這一大杯帶著爆米花的藍莓氣泡水說:「是不是等煩了?」
殷侍畫才回神,鬆開拳頭,捧過杯子,又在看到手裡的東西後驚喜了一下。
好像因為精神的突然鬆懈,她笑了。
轉瞬即逝地笑了一下。
以至於馳消到嘴邊的「走吧,去排隊」硬生生卡住,他才發現殷侍畫竟然是會笑的,頓了半天才把排隊的話說了,殷侍畫點點頭,跟著他排隊。
進了影廳,兩人的位置很靠後。
馳消雙手抄兜,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