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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就去桌前拿手機,給老賀發微信。
餘思歸在意得要命,特別想看盛淅到底受了什麼傷才能在那個小巷子裡露出被賊人強|暴……的模樣,但是另一方面理智又告訴她,萬萬不能夠,以盛淅那習性,容易被他賴上。
而且……餘思歸從他們的言行中,敏銳地察覺到了一件事。
「盛淅剛轉來不久,醫務室的楚老師頗為了解他。」
他的傷已經拆了線,此時卻又被牽動;楚老師又對他的傷勢頗為熟稔……如此種種,一切證據都指向一個結論:盛淅先前的傷勢可能比較嚴重。
而且更重要的是,剛轉來時,楚老師就被上級打過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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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級……級部主任?校長?他們會顧慮一個轉學生的傷勢麼?
「我今兒下午有個會,」楚老師忽然說,「你們在這休息一會兒,要走的時候把門帶上就行。」
盛淅在裡頭應了聲,餘思歸也聽話懂事地點了點頭,楚老師趿著拖鞋離開了醫務室——離開時還很大手大腳地留了個門,仿佛怕夾到尾巴似的。
餘思歸躡腳過去,小心地把門掩上了。
門咔噠一聲合攏,室內只剩一個歸歸哥看不順眼的混蛋同桌。
餘思歸:「……」
其實此時此刻,那種不順眼已經淡去了不少。
當時餘思歸一路攙著他,穿過悠長的藤蘿巷子,又穿過一樓空無一人昏暗迴廊;盛淅挺沉的,半邊身子沉重而虛弱,壓在她身上,呼吸如沉重的風箱。在走廊明明暗暗的光中,餘思歸聞到盛淅領口很淡的洗衣液味兒,像薄荷又像樹,仿佛要被風吹散了。
女孩子抬頭看他時,他一言不發,側臉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餘思歸是真的怕他出事。
醫務室里,打破了沉默的是盛淅。
「幫我……」他深吸了口氣:
「幫我遞下校服。」
餘思歸回過神來,忙不迭哦了一聲,跑去拿了他的校服外套,給他送了過去。
天地間唰地下起了雨,梧桐葉貼在了玻璃上。
昏昏的光和著雨,譜出個風雨交加、令人滋生睡意的傍晚,盛淅坐在醫務室床沿,摸索鞋穿——姿態矯健,沒有半點病弱的模樣,只是背景與他不太搭調。
餘思歸:「……」
盛淅抬眼看了看她,漫不經心道:「怎麼了?」
「我……」餘思歸為難了起來,「我就比較好奇……」
盛淅低頭繫鞋帶:「別告訴其他人。」
「……行。」餘思歸立刻閉了嘴。
忽然碰觸到一個奇怪秘密的感覺並不好,餘思歸甚至覺得割裂,仿佛要重新認識盛淅這個人似的。但好奇心卻在不受控制地蓬勃生長。
「傷在肩上。」
姓盛的忽然道。
餘思歸一愣:「誒?」
盛淅系完鞋帶,抬起頭漫不經心地看向她:「在肩胛骨上。想看嗎?」
餘思歸糾結了三秒鐘,好奇心占了上風,誠實地點了點頭。
「過來。」盛淅很平靜地道,下頜一揚,示意餘思歸湊近點。
餘思歸把他皺了的校服放在床上,小心地探了下腦袋。
昏暗天光下,盛淅拽了下毛衣領口,露出肩膀,他肩頸線條流暢有力,俊美猶如月桂葉下的阿波羅,但平坦皮膚之上赫然一條長逾十公分的、不規則傷疤。
傷疤分了個叉,十分猙獰,如今也仍未完全癒合,泛著鮮艷的、肉芽的紅。
縫了近二十針,應當砍到了肩胛骨。
「你……」餘思歸駭得倒抽冷氣,「你這是……」
——那傷口仿佛是她生活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