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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犯孩子氣,穆竺噗嗤一笑:&ldo;沒反應過來的事還多著呢,比如你的歲數也不小了,明年怕是該找個婆家了!&rdo;
&ldo;娘!女兒終生不嫁!&rdo;
&ldo;又在混說了,女孩子長大後終是要出門子的,難道想當女道士?&rdo;穆竺看見女兒有點害羞,就沒繼續調侃下去:&ldo;娘知道你不好意思,不過你放心,娘一定會給你尋找一個好歸宿的!&rdo;然後又問道:&ldo;哎,你覺得你姨母家的懷崢怎麼樣?&rdo;
&ldo;娘啊,你在胡說些什麼啊,懷崢比我小兩歲,是我姨弟啊!&rdo;
&ldo;那有什麼,女大三抱金磚,才兩歲而已!&rdo;
清閨一轉身,什麼都懶得講了,她怎麼會不懂母親的心思,母親喜歡懷崢,時常在姨母面前明示暗示,她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但姨母基本是默認的,娘口中的&l;好歸宿&r;大概就是這個。
哎,簡直是胡鬧,清閨把燈籠怒掛到牆上,從小到大,母親從來都不懂她,更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其實她想要的不過是平常人的安定生活,而母親呢,一味的想把她往富貴上推,她不是信佛嗎?信佛之人大多崇尚清貧,她怎麼就那麼好銀錢?遂跟母親爭執起來,母親當時被氣得半死,最後還是她閉口了,當然,心也與之隔離起來。
人世間最大的悲劇就是,心情再不好,第二天依舊會繼續到來,而且還完完整整分毫不差,她臥著懶得起床,還是母親再三呼喊她才作罷,起來後,外面下了一場大雪,雪花漫天飛舞。她漫步在雪舞中,望著家家戶戶的紅燈、鞭炮、孩童的嬉鬧,不由得悲從中來,她伸手接著雪花,雪打在冰冷的手心,化了,再也找不到了。
年年除夕都要下雪,今年似乎比往年惆悵一點。
首先是她和懷崢的關係,再個就是學滿出師,明年她的命運會怎樣,她也不知道,不過有一點她很確信,她真的快要離開師父了,八年了,出師也不遠了,就算師父要挽留她,也不成體統,更何況師父是一個遵從制度的人,規矩大於一切,妙時他必定不會反對,學生從師沒有一輩子的道理。
想著想著,淚水漸漸模糊了她的眼睛……
白天也不知道是怎麼晃過去的,記得好像洗了不少菜,擀了不少餃子皮,大碗小碗,多的數不清。夜晚,處處都在放煙花爆竹,就連她們家也放了,漫天的絢爛,迷了雙眼,母親在屋裡沒出來,清閨是個坐不住的人,就站在屋檐底下看煙花,她的雙手緊緊攏著披風的領子,披風是兔毛的,是師父狩獵帶回來的兔皮,當時他說,這兔皮太茸太軟,沒什麼用處,比較合適女孩子作衣裳,清閨!你身子骨弱,晚上讀書又冷,給你做個披風恰到好處。
她以為隨便說說的,誰知幾天後他真叫人做了披風,還是個兔毛披風,那時候她穿著兔皮小披風,到處轉,逢人就說師父做的,就連睡覺也捨不得脫下來,要不是睡覺落毛,把毯子沾成白的了,估計沒幾個人能勸得了她。
往事歷歷在目,就好像昨天才發生的一樣,清閨搓搓手,一直看到煙花散去,正要進屋,忽然外面有人敲門,清閨訝然,慌忙去開門。
門外站著幾名官兵,身上還落著斑斑駁駁的雪花,見到清閨,把手裡一卷紅色對聯遞給她的,說是皇上在欄邊賞花,偶得佳句,和大學士相對,意猶未盡,想請鄭小姐試填上一句,小姐,你填吧,填好了小的快馬好去復命。
清閨打開一看,上面御筆,方正大氣,書寫嚴謹:大江東去,浪淘盡風流英雄,問樓外青山,山外白雲,何處是唐宮漢闕。
這皇上挺有趣的,大過年的還在嘆東嘆西,賞花也沒有半點花詠,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