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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計算著每天晚上修煉後真炁增長的速度,覺得自己大概要一個月才能挑戰一下大周天。沒想到,就在這天晚上,剛寫完一張瞌睡符的時候,他突然頓悟了。
何事頓悟?
睡。
月色大好,正該安眠。
靜心冥思,白晝事離去,夢魘睡不擾。
水崗沖的老小區里寂靜一片,連藏在綠化帶里的小蛙都沒有發出聲音。風不捲落葉,燈不現亂影。總是失眠的老人突然感到一陣睡意襲來,打著哈欠關掉電視,踩著拖鞋慢慢回房了。
他們睡著了,應泊還沒有。
某騙子對修真的想像,目前還停留在國產仙俠電視劇的五毛特效水平,什麼招數什麼法術大抵都是念一句咒,然後舉起充滿塑料質感的長劍揮動,接著,一道紅橙黃綠青藍紫的劍風就會撲向敵人,因為xx總局的和諧原因,就算劍風掃過,敵人身上也不會有傷口,最多啊一聲,倒下。
他關注的直播,大多是教程一類,尚未有時間看大能們鬥法。
因此,當感覺到自己神魂脫離身體,如幽靈一般飄蕩在月色下時,應泊著實地吃了一驚。
一個小區的人都在沉睡,連保安看門的狗也臥在窩裡打呼嚕,無數生靈安眠的夢境在月色下交織,於半空中展開了一副五顏六色光怪陸奇的畫卷。
其中一點被黑暗污染的部分格外醒目,但應泊覺得自己只要一動念,就能將其祛除。
太陽傳人守白日正道,太陰傳人護月夜夢鄉。
應泊不知道這句曾流傳於修士間的打油詩,他只是伸出手,抹掉了那點黑暗。
水崗沖老小區二棟一單元五樓,破舊的房子牆壁上斑駁一片,從樓上滲下的水潤開大片痕跡。
一個中年女人斜躺在床上,眉頭緊皺。
她約莫四十多歲,但因為操勞的緣故,看上去已經五十多了。
她沒開空調,也沒開電扇,她女兒和她睡在一起,她半夢半醒地給女兒打扇子。
突然之間,涼意從打開的窗戶中吹進,驅散了滿屋的暑氣。深陷夢魘的中年女人眉頭舒展開,扇子從手中滑落,陪女兒一起沉沉睡去。
應泊不知道距離他不到兩百米的地方發生了什麼,在他伸手抹去那一點黑暗後,突如其來的疲憊感將他拉回自己的身軀中。
身軀中,來自月華的靈氣正在狂涌,雜質、渣渣,都在一路前奔中被甩脫,精華進一步地壓縮,煉化為真炁,原本叫應泊苦惱的&ldo;通天大道&rdo;和&ldo;金沙江水&rdo;都被真炁勢如破竹一般衝過去,融化的白銀在經脈中拉出長長的絲。
銀絲沒有一點斷裂,在某一刻首尾相連。
一個大周天。
煉炁二階。
奔涌的真炁被完美地收束在經脈中,逸散的靈氣真炁則悄無聲息地滋潤著五臟六腑。
這些年應泊因為覺得自己年輕,沒怎麼在意過健康,喝酒抽菸兩個不誤,胰腺癌不說,其他器官也不像他表面那張皮表現得那樣好。此刻,在靈氣真炁的滋潤之下,這些器官逐漸重回年輕,而腹膜下、胃的後面,那個被黑氣盤踞的小小器官,也在靈氣真炁的潤澤下逐漸恢復。
這需要一個過程,但到底是開始恢復了。
當真炁運轉緩緩停下,在書桌前持著符印站了一宿的應泊睜開眼。
他雙瞳中有白銀般的光輝閃爍一下,瞬息後消失不見。
應泊沒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異狀,他有些茫然地放下符印,嘗試性地原地一跳。
他保持彎腰站了整整一宿,現在放鬆下來,按理說應該渾身酸痛。但此刻應泊只覺得身輕如燕精力飽滿,隨時能出門在樓底跑下三百圈。
之前每晚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