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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宛卿愣住。

珠兒不是皇后的人，而是姜家的人?

皇后知不知道?

皇后把珠兒送到東宮，是想擺脫珠兒，還是歪打正著把眼線送出去了?

還有王淑妃不是崔貴妃一派的嗎?她身邊也有姜家的人?

姜宛卿上一世在後宮待的日子不長，又乖乖聽風昭然的交待足不出戶，對於後宮裡的水有多深一無所知。

&ldo;殿下……怎麼知道的?&rdo;姜宛卿忍不住問，&ldo;那除了蓉娘，崔貴妃還留有旁的眼線嗎?&rdo;

她的眼睛是明麗的杏眼，微微睜大便十分圓潤，倒顯出了幾分稚氣。

風昭然眼神在她臉上頓了一頓，忽然道：&ldo;五妹妹這是又去熬紅豆湯了?&rdo;

姜宛卿自覺身上沒帶出什麼破綻，離開小廚房前還整理了衣裳的。

&ldo;五妹妹別忘了，這裡是東宮，最大的眼線乃是孤的。&rdo;

姜宛卿：&ldo;……&rdo;

她真的忘了。

上一世風昭然在她心中又高貴又脆弱，像一朵被人拽入污泥里的白蓮，她完全沒想到，他這朵白蓮原本就是從污泥里生出來的。

她臉上的愕然太過明顯，風昭然忽然低了一下頭，低低咳嗽了一聲。

姜宛卿懷疑那聲咳嗽是掩飾，他可能是笑了，因為他的下頷線條明顯有斂開的跡象。

&ldo;……&rdo;他在嘲笑她。

&ldo;正是。&rdo;姜宛卿凜然道，&ldo;妾身知錯，妾身這就回去禁足。&rdo;

‐‐反正也沒幾天好禁了。

她說著再次轉身，這次還是被喚住了。

&ldo;孤說了要禁足麼?&rdo;風昭然道，&ldo;既然熬了，就去盛一碗來。&rdo;

姜宛卿一時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ldo;……?&rdo;

風昭然拿起了案上的書，看了一眼：&ldo;還不快去?&rdo;

姜宛卿有點恍惚地去了。

一面端紅豆湯，一面忍不住想，他的燒不是早就退了嗎?難道是連著燒了幾天，腦子真的燒壞了?

東宮不大，姜宛卿被叫進書房的時候，珠兒等人便聽到動靜了，此時大冷天的都在園子裡賞花。

瞧見姜宛卿送湯，珠兒笑道：&ldo;娘娘還送吶?就不怕被禁足?&rdo;

姜宛卿微笑：&ldo;是呀，妹妹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送?&rdo;

珠兒笑不出來了。

書房外那道線還在，她連過都過不去。

姜宛卿進了書房，把紅豆湯送到風昭然面前。

風昭然擱下手裡的書。

姜宛卿這才注意到風昭然看的竟然不是奏摺或文書，而是一本山水遊記。

這可真是破天荒，御書房送來的奏摺都已經堆成小山了，他竟然全都沒看。

紅豆已經熬至化境，酥爛濃稠，香氣撲鼻。

風昭然嘗了一口，&ldo;是不是少放了點什麼?&rdo;

姜宛卿一聽，上心了：&ldo;殿下覺得少放了什麼?&rdo;

&ldo;說不上來。&rdo;風昭然道，&ldo;但似乎只有香甜，少了些滋味。孤從前喝過一盞紅豆湯，香甜之中別有一絲微苦回甘，十分獨特，經歷難忘。&rdo;

姜宛卿的感覺和他的一模一樣，若非周小婉和他全無交集，姜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