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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白天故意忽略的情緒又湧上來。

顧湛的存在感太強了，轉角的咖啡店貼著他的海報，大屏幕放著他的廣告，逛街時行人討論著他的新聞，哪哪都是他。仿佛她走到哪裡都在他的包圍圈中。

她蔥白的手指有些無聊的在水面上點點點，莫名摸上了自己的唇。

—

第二天，時意告訴了製片人她的決定，她決定去。機會難得，多學點兒東西總不會沒錯。

秦立遠：「好。」

「你自己去不方便，我幫你聯繫節目組，後天你和幾個嘉賓一起去。」

「那麼快？」

秦立遠換隻手拿手機，「嗯，節目早就開始籌備了，預定時間就在三天後開錄。」

早就開始籌備，宣傳做成這樣？時意捧著杯子，臨近播出還沒幾個人知道……怪不得她也能做嘉賓。

時意喝了口牛奶，又安心了一些。

她放下杯子，問了些其他問題，包括節目組提供的簽約合同條款，島嶼是否安全等等。

製片人說不用擔心，陳老師屬於國寶級藝術家，節目組會非常注意安全這方面。

至於合同，秦立遠委婉說，具體條款她到時候可以跟節目組商量，但酬勞……節目組之前的女嘉賓臨時毀約跑路，她算是被拉來湊數的。

湊數的能給多少酬勞？

十分鐘後，秦立遠掛了電話，鬆了口氣。

秦立遠大約三十多歲，帶著一副金絲眼鏡，做事雷厲風行，渾身都帶著一股久經歷練的精英氣場。

他朝總裁辦公室走去。

總台辦公室在頂樓，半關未關，有隱隱吵架的聲音從門縫裡傳來，秦立遠推了推眼鏡，敲了敲門。

「進來。」

費總坐在老闆椅上，眉頭皺著，似乎很不開心，辦公桌前站著兩個人，一個張文遠，一個陳導。

秦製片朝兩個人點點頭，叫道，「費總。」

費總嗯了聲，按了按眉頭，對還在站在這裡的張文遠道，「我不想再說第二遍，決定我不會改，你回去吧。」

「立遠你說。」

張文遠還有話要說，「費總。」

費總：「我說出去。」

陳導連忙拉著還要再糾纏的張文遠走了出去，走出門就忍不住爆發了。

「你到底怎麼回事，該說的話我不是都跟你說清楚了嗎？你怎麼還來找費總糾纏！」當天張文遠暈過去後接受不了事實，他是揉碎了掰開了的勸，什麼話都說了，今天他剛出院又跑來找費總。

張文遠，「別鬧是我發掘的，憑什麼把我換了？」

陳導不想跟他掰扯，《別鬧》本來就在公司的意向中，沒他也會有別人，只冷笑，「憑什麼？你想換了人家編劇，人家編劇憑什麼就不能換了你？」

憑你固執己見，憑你沒眼光，還是憑你討投資人厭？

「先撩者賤，踢到鐵板上就別怪別人把你的腿打折。」

陳導不想說難聽的話，那麼多年同學情誼，他總想撈張文遠一把。

可勸不動啊。

陳導吐了口氣，「我再勸你最後一回，見好就收。」

「你別說話，我很認真，沒跟你開玩笑。你還想不通，我不會再跟你摻和。」

是，他們是老同學，可人生都過去一大半兒了，他背後有一大家子人，他得為自己和家人著想。

秦立遠接手《別鬧》之後，沒在意他是張文遠老同學，選擇繼續合作，這是他給面子，他不能不接著。

他不能再陪著張文遠瞎胡鬧。

張文遠愣在原地。

費總見他們出去，搖了搖頭，「張文遠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