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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聲音在六娘子那處加重語氣,眼神直白地看著顧靜蘭,面無表情的面孔加上她沉寂的死魚眼珠,一時間嚇住了芍藥。一旦錯失良機,他們就被侯府下人團團圍住,她只得扶著顧靜蘭,和顧明朝一道進了府內。
顧明朝臉上陰霾橫生,陰沉地隨著錢嬤嬤去了侯爺的院子——今朝醉。侯府如今早已入不敷出,但侯爺的院子依舊是金碧輝煌,蛟紗籠窗,銀炭取暖,雕樑畫棟,行走間,三步成景,五步成畫,院內美婢環繞,穿梭在走廊間香風環繞,乍一看還以為是哪個溫柔富貴鄉。
他冷笑著踏進院內,院內的人齊齊行禮喊道:「大郎君,六娘子。」
院子門口,一位長相妖艷,穿著暴露的人嬌滴滴地行禮,聲音嫵媚,姿態妖嬈,眉梢間媚氣橫生,眼波流轉,眉梢都圍著顧明朝打轉,那眼神又柔又軟,像是飽滿的水蜜桃,渾身透著香甜。她是最近頗受侯爺寵愛的香姨娘。
後面的顧靜蘭厭惡地移開視線,多看一眼都覺得眼睛難受,這般嬌柔作態也只有滿腦□□的侯爺看得上眼。
顧明朝退後一步,神色冷冷的,他避開香姨娘的手,冷淡地說道:「侯爺呢?」
香姨娘捂唇嬌笑,桃花眼更像是能溢出水來,她含情脈脈地看著顧明朝,心中感嘆著大郎君著實是個丰神俊朗的人物,只是這麼站著就讓人挪不開眼睛。
要是當初看上她的是大郎君多好啊。
香姨娘惆悵地想著,視線在顧明朝身上徘徊,顧明朝忍著那股視線,眉頭微蹙,警告意味十足地喊了一聲:「香姨娘。」
一旁的錢嬤嬤眉頭倏地皺起,凌厲陰狠的目光瞬間指向站沒站相的香姨娘。
「香姨娘還是早點回屋才好,我看到芳姨娘的綠衣端著吃食進去了。」顧靜蘭擋在顧明朝面前,淡淡地提醒著。
香姨娘聞言,臉上閃過一絲憤恨,千嬌百媚地捋了捋頭髮,匆匆留下一句在屋內便著急地扭著身子進去了。
顧靜蘭看著身後的顧明朝,臉上露出遲疑的神色,她想不明白往日裡只顧自己享樂的侯爺無緣無故怎會想起他們來。
顧明朝拍了拍她的手,率先走了進來。
帘子一掀開,只覺一股濃郁到令人嘔吐的香味迎面而來,味道沖得顧明朝鼻子一酸,差點便要打出噴嚏來,他在門口站了一會,這才稍微適應了這個味道。
主位上,大腹便便的侯爺坐在榻上,被酒肉浸染過的鬆弛臉龐把原本還算耐看的五官全部遮擋住,只能看到一雙細長,被肥肉擠壓的眼睛。
他身側依靠著兩個如花似玉的美人,這就是目前侯府最受寵的兩位姨娘——芳姨娘和香姨娘。
顧明朝看著這一屋子年輕美麗的女人覺得甚是荒謬,主位上被權色酒欲完全吞噬的人,只需看一眼,心裡湧現出一股股厭惡的情感。
那種感情自深處翻湧上來,攜卷著二十幾年來的所見所聞,看著他從一個唯唯諾諾的人變成如今充滿骯髒的肉體,連多看一眼都會為自己的母親感到委屈不值。
「刑部侍郎真是好本事啊,升官了就是不一樣,要不是我今日叫你,怕不是也想不起來你爹。」主位上的侯爺一開口便陰陽怪氣地說著,語氣中還帶著一絲嫉妒。
其實顧明朝一進來,顧聞岳早就看到他,他的長子面容俊秀,一雙像極了他母親的桃花眼即使是微微斂起,也能帶出無數光澤,哪怕是他低眉順眼地站在一旁,屋內丫鬟的視線便不由看向他,他就像一塊發光的玉,哪怕只是微弱的光澤也能讓人久久難以移開視線。只要一想到這,他心底便是一股氣,那種氣帶著嫉妒,帶著不安。
他明明是尊貴無比的侯爺,可是當他和他的兒子同時出現,沒人會把視線放在他身上,這讓他惶恐,尤其是顧明朝越來越比他出色,這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