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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右司御的意思是這馬雖好但未經調教,若是衝撞了公主那便是大大的過錯了,公主若真是喜歡大宛馬,可請太子出面去軍中帶回一匹。公主寬厚大量,莫為難蔡右司御了。」鄭萊是先皇后娘家人,隔了八竿子的那種親戚,但是自小跟在太子身邊,太子及冠搬去東宮時便跟著去了,算是看著太子長大的老人,于歸對著他也算頗給薄面。
「顧侍郎!」時于歸一字一字地喊著作壁上觀的人。
顧明朝頓覺頭大,怪不得長安城中名門貴族一聽公主名聲個個心驚膽戰,真是沾了便脫不得手。
顧明朝只好上前,對著鄭萊行了一禮,眼觀鼻子鼻觀心說道:「大人多慮了,聽說千秋殿有訓導師數十位,區區一匹大宛馬自是不成話下,公主不忍寶馬落戶刑部吃糟糠,這才打算親自看管。」
鄭萊原本也覺得是蔡雲昱胡攪蠻纏想要立功,聽了顧明朝這話心生熨帖,緩了緩臉色,又問道:「是這理沒錯,只是這馬從屬不明,蔡右司御擔心得不無道理。」
顧明朝摸了摸鼻子,看著漠不關心站在一旁的時于歸。時于歸柳眉輕蹙,眼角的那顆紅點也顯出百般得不耐煩,聞言斜了一眼顧明朝,眼底明晃晃地威脅。
顧明朝嘆氣,深覺此事為難,他本就一個小小的刑部侍郎,位置剛剛坐上沒多久,兩邊都不能得罪,但細思下來,如今太子監國,雷霆之怒可比千秋公主要來的實在,於是偏過臉輕聲說道:「也算無主,城外命案遺留的。」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這話鄭萊嚇得魂飛魄散,背後一陣汗毛,心中大聲叫苦。千秋公主果然是個燙手山芋,一天不折騰點事情都不行,且不說是別人的馬,單單是命案現場的馬都是天大的事情了,公主還要帶回千秋殿養著,當真是個混不吝。
時于歸一看顧明朝偏頭的動作就覺得不妙,果然他話音剛落,鄭萊面色漲紅,嘴皮子抖了好幾下,張了好幾次嘴都沒說出話來,她便知這事要完。
「公主!」鄭萊喊了一聲,猶豫了很久,這才張了張口,苦著臉勸道,「這事不行,太子知道了可要大發雷霆的。」
時于歸皺了皺鼻子,有些孩子氣地說道:「我以為我說我要帶回去的是命令,你們這麼推三阻四不若叫太子哥哥來吧。」
「叫我來幹什麼?」
太子終於來了,謝天謝地!
鄭萊覺得自己兩鬢的白髮又多了幾根,連忙跑上去把自家太子扶下來,簡單交代著事情經過,他一說完,時庭瑜臉上便帶出幾絲火氣,他虛點了點時于歸,怒極反笑。
「你倒是越來越有本事了,連這事都做得出來。蔡右司御送公主回長安城。」時庭瑜甩袖就要離開,誰知時于歸虎前掠須,一把逮住他的袖子,在他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
「此話當真?」時庭瑜臉色陰晴不定。
「第一,我這鼻子可不會錯。第二,老馬識途。」時于歸驕傲地說著。
時庭瑜真的是被她氣笑了,見她得意洋洋的模樣,又氣又急,擰著她的小臉,惡狠狠地威脅道:「不得了了,時于歸真是長大了,以後是打算去刑部上崗還是去大理石辦案啊,胡鬧,簡直是胡鬧,回宮看我不收拾你。」
時于歸一聽他連名帶姓喊人就知道事情大條了,藉機摟住他的手臂,可憐兮兮地撇著臉,小臉委屈,大眼睛一閃一閃的,嬌嗲嗲地哀求道:「哥,彆氣嘛,人家也不是故意的,但是情況緊急,多虧了顧侍郎呢。」
顧明朝背後一涼,這時他已經站在別人身後了,沒想到這樣還是被小心眼的千秋公主惦記上並且給報復了,此時他能感受到太子不動聲色的掃視,渾身緊繃,低眉順眼。
「不與你胡說,鄭右衛回長安。」太子收回視線,上了馬車,復又打開車門,對著還站在下面的時于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