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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與立夏一人做船尾, 一人做船頭,烏篷船幽幽打轉,船頭船尾都放滿了蓮蓬。船內, 時于歸與顧靜蘭躺在一起,兩人一同蓋著那個巨大的荷葉,一臉閒適。
「你哥昨日與我說你的婚事了。」時于歸咳嗽一聲, 一本正經地打破沉默。
公主入主顧府變成了顧府內院的當家主母,顧靜蘭的婚事便交給她做主,兩人年紀相當自然是無話不說,顧靜蘭比公主還早上半年就及笄了, 如今時于歸成婚都快半年了,顧靜蘭卻是一直毫無動靜,顧明朝今年為她相看了兩個人皆被她駁回,也沒個說法,只是覺得不合適。顧明朝疼她也就先隨著她去了。
顧靜蘭閉著眼百般無聊地應了一聲,好似今日天氣懶洋洋地說著:「哦,又是介紹了哪家郎君。」
時于歸半睜著眼偷偷覷了一眼平靜無波的顧靜蘭,神秘說道:「這人你也認識?他可是主動自薦的。」
顧靜蘭倒是面色平靜,非常給面子地接了下去:「哦,如此巧,是誰?」
「孔家三郎君孔謙方。」
烏篷船內倏地安靜下來,好似連呼吸聲都瞬間停了,唯有水流划過船身帶來的潺潺之聲,顧靜蘭沉默片刻,狀似尋常地回道:「只怕哥哥又要再忙活了。」
時于歸眼睛一亮,猛地側過身,船隻一晃,另外三人都驚了驚,立夏無奈地搖了搖頭,立春緊張地喊了聲公主。船內,時于歸眼睛亮晶晶地扯下她的面巾,一臉八卦地問著:「真得不要,我怎麼聽說去年榮王殿下大亂長安的時候,他曾不懼危險來救過你。」
顧靜蘭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連忙扶著她,嗔怒道:「小心肚子,還未過三個月可得仔細些。」
時于歸大咧咧地一揮手,無所謂應道:「怕什麼,身體好得很。」她不僅這樣說,甚至還拍了拍肚子,渾然是個混不吝的樣子。
立春掀開帘子,板著臉說著:「公主若再是這樣,奴婢就要去告訴駙馬了。」
時于歸把帘子扯下,正經反駁著:「整日就知道告狀,不和你玩了,你和靜蘭說著正事呢,繼續給我摘蓮蓬去。」
「說什麼,整日就知道說這些八卦,都是要做母親的人了,沒個正經。」顧靜蘭左顧言它,把話頭指向時于歸。
奈何時于歸可不是這般好糊弄的人,立馬扭回話頭,盤腿坐在船上,甩著手帕,哼哼著:「才不是八卦,那天城中亂成一片,我讓姜副隊去找你的時候,他可是說你和孔謙方和你在一起的,孔謙方可是在三陽街,跟四方街可是隔了半個長安呢。」
時于歸說的煞有其事,眼角一直看著顧靜蘭,顧靜蘭垂下眼,手中的扇子慢慢地晃著,臉上的神情倏地柔和下來。
那日,長安城本熱鬧祥和,歡騰一片,顧靜蘭懶得出門便坐在院中看著煙火,五彩斑斕的煙花在黑沉的夜色中絢爛綻放,可沒多久,外面突然傳來熱鬧的聲音,原本顧靜蘭以為是游龍花燈走到這邊了,可後來那動靜越來越大,夾雜著兵劍刀刃的聲音。
沒多久,蒙楚大步而來,一臉嚴肅地說著:「六娘子,有一隊官兵包圍顧府了,為首的人小人並不認識。」
今日是冬至,顧侍郎不在長安城數日,白日裡完全沒有風聲,結果一到晚上就來了官兵包圍顧府,如此不同尋常,顧靜蘭心中一緊。
「多少人,守得住嗎?」顧明朝早早就有防範意思,在西苑培養的看家護衛個個都是好手,人少但精,並不是尋常人家一推即到的家僕。
蒙楚搖了搖頭:「人數太多,只能撐到片刻。」
「這,他們都是誰,好端端包圍顧府做什麼。」兒茶年幼聞言露出害怕之色,細聲問著。
顧靜蘭沉默片刻,當機立斷說道:「找人拿著公主的玉佩去皇宮找公主,派人把香姨娘和顧老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