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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月楼戒备森严,南意只带了锦行走水路去见落声。原路返回时,远远望见沉醉仍等在湖边水阁。傍晚的风很大,将沉醉周身轻纱吹得飘起来,宛如日暮之时天边扯出一幅绯色烟霞。
“先生!”一看清船上的白衣人,沉醉就迫不及待地遥遥挥手。待得落声上岸,红衣女子更是拉着他的衣角不肯松手,先生长先生短地叫个不停,各种撒娇卖萌。
落声无奈地推开眼前的那颗脑袋,向南意道了谢,又对锦行点了点头。
锦行随南意离开之后,落声终于不用顾忌沉醉的面子,直接拍掉她灰扑扑的爪子,“都是要嫁人的大姑娘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这么随便。”
听到“嫁人”这两个字,绯衣女子顿时面红耳赤。所幸落声已转过身去,远处有暮色四合,落日熔金。自顾自扭捏了半天,沉醉才想起此次前来的本意,“先生,你说有我父亲的消息,那他现在何处?”
“在北疆一带吧。”落声思索了半晌才道,“派出去的人回话说已经见到了你父亲,正星夜兼程地赶回来。”
沉醉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们几时能到?”
“少则二十天,多则一个月。”二十天之后,舞柳山庄和云天阁就该分出胜负了。其实从谈判破裂开始,胜负早已不言而喻。
“。。。。。。先生,我可能。。。。。。等不到我爹回来了。”不愧是陆沉醉,三句话已挑明一切。
“你想回去送死吗?如果不是跟着织月楼的人马,你以为你可以那么轻易地走出舞柳山庄的大门?”话已至此,落声不得不加重了语气,“你想回去送死,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我当然知道,我知道先生的良苦用心,我也知道这次是有去无回。”沉醉咬了咬牙,“但是,我已经决定了。这一辈子,他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那你爹呢?”
“在这个世界上,我最痛恨的人就是我爹。”女子苦涩地一笑,“小时候和其他孩子吵架了,他们就围着我嘲笑我是野种。我会把那些人统统狠揍一顿,然后兴高采烈鼻青脸肿地回家。从小到大,我爹带给我的只有屈辱和伤痛。娘去世以后,我背井离乡来找他,其实是为了报复他。可是和之谦相比,这些仇恨已经不重要了。我甚至想回来见他一面,毕竟。。。。。。毕竟他是我爹呐。”
“会的,你会见到他的。”落声忽而喃喃说了一句。
沉醉愣了愣,摇摇头,“来不及了。。。。。。我今夜就走。”
落声面无表情地望着落日湖光,许久才问了一句,“真的值得吗?”
“值得。。。。。。”湖畔风大,吹得衣袍朔朔,稍不留神便将女子的声音扯得破碎,“真的。。。。。。无论牺牲什么都值得。。。。。。。如果先生也爱上一个人,就会懂的。。。。。。”
落声转过身看着沉醉,半晌,冷淡的神色兀然浮出一丝笑,笑意渐至眼角,过渡犹如枯树逢春,渐生红花,“既然值得。。。。。。那就好好地去爱吧。”不要在乎什么生死,什么天意,只要去爱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三、经此一别
落雨倾盆,院中梧桐遮天蔽日,阵阵春雷就落在浓荫之后。落声坐在窗边,一边望着在雨中瑟瑟发抖的桐花,一边慢慢念出一长串药名,“徐长卿二钱,覆盆子一钱,铁皮石斛一钱。。。。。。”
锦行手中的笔顿了顿,抬头小心翼翼地问,“先生。。。。。。石斛的斛怎么写?”
“一个角加一个。。。。。。呃。。。。。。好久不动笔,我也忘记了呐。”落声沉吟半晌,走过去亲自执起笔写了一个斛字。左看右看一番,点点头,“大概是这样吧。”
锦行看着那个娟秀的“斛”字,再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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