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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你这是做什么?”
“皇儿恳求娘亲救救幼沂。”
阿朔开门见山,空气陡地变得凝重,地板上不知何时透出一股寒气入侵,让我的膝盖一路冷到胸口。
“皇儿是要为难本宫?”
皇后的语调像块寒冰,把我的知觉神经冻得脆弱无比,我连动都不敢动,掌心悄悄地渗出冷汗。
“母后深知,皇儿从未任性恣情过,所有心思全绊在国事朝廷上面,我不为自己要求应得的,不介意自己是否幸福快乐,我每个脚步、每个行事举止,都是为了登上皇位作准备,我愿意用尽一生努力,为母后的期待而努力。”
“是啊,你这些年一直都做得很好。”皇后软了语气。
“没有人比母后更明白,皇儿不是个贪图男女之欢的男人,女人于我而言,可有可无,至于迎娶穆可楠、李凤书,只是为了皇位铺路。
我从未真心喜欢过任何女子,直到碰见幼沂,她聪慧伶俐、善良天真,从不作假虚伪,在她身上,皇儿认识何谓‘真’,一个不将心事向人剖解的男子,爱上一个把心事写在脸上的女子,何其讽刺。
幼沂的真,我一件件看得分明清楚。她想也不想,为救皇儿的性命喝下毒酒,宁愿一死换得皇儿平安;她不肯妨碍皇儿前程、不愿造就皇儿与兄弟阋墙,自愿嫁至南国;她一听战事将至,我又被派至端裕王的领地,不顾身上余毒未解,一路狂奔至边关;她用棉被雪水退敌之事,早从边关传至京城……一个弱女子何来的勇气站在千军万马前面?所凭恃的,不过是对皇儿的一番真心。“阿朔不据理力争,反而对皇后动之以情。
“本宫知道她是好女人,但你们之间……毕竟无缘。”
“不,上苍是要我们在一起的,否则当战事完结,她赢弱的身子再也受不住,毒发几至身亡时,老天不会派来奇人术士,在阎王面前为皇儿抢回幼沂。
母后可知,当时皇儿多想伴在幼沂身旁,根本不愿意带领大军回京,但皇儿忍住了,因为皇儿想到家国责任。因此,从未有过一刻,皇儿因为深爱一个女人,而忘记自己的身份。
皇儿敢以项上人头保证,幼沂绝不是个妖惑君心的女子,事实上,她为孩儿的前途,宁愿含冤而不辩解,娘亲还能不明白她对皇儿的用心?
皇儿明白,幼沂没有嫁入南国,是犯下欺君大罪;皇儿理解,这辈子即便位高权尊,也无法给她一个正式名分,她这辈子只能当吴嘉仪,再无法恢复原来身份,甚至回到自己的娘家。但幼沂不在乎这些,她只愿和皇儿交心,不介意身外荣禄。
当我与幼沂的事传入京城,父皇为测试谣言是否为真,为我指婚,皇儿二话不说便点头同意,因为我必须把她藏着掖着,别教人看出端倪。这条路,皇儿与幼沂已经走得太辛苦,但再苦,皇儿都要将它继续走下去。
如今,眼看路就要断了,皇儿只能来恳求母亲,求母亲救救幼沂,看在她救过皇儿无数次份上,看在她有功于大周份上,我们不能恩将仇报,否则九泉之下,有何面目见祖宗?“
“这是皇儿头一回对本宫剖心、交腹呐……”
“但求母亲成全。”
这番说词,谁能不被感动?连我都酸了鼻水。原来我们的爱情竟是这般一路坎坷,这样坎坷的爱情早该放弃了,怎么会……我们越走越坚定?
皇后久久不语,她看我的眼光里有太多教人难解的情绪。
她仍然不愿意伸出援手吗?
我跪得相腿麻木、失去知觉,而肚子里的胎儿让我腰酸得挺不直腰背。有一瞬,我放弃乐观念头,欲松开阿朔的手,但阿朔不肯松,他握住我,更用力、更紧密。他不松手,也不准我放松。
“章姑娘,你后悔了吗?你想活下来,不肯担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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