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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则此事纷属本衙该管……”
“是该管,但咱不是没法管吗?”陈展古怪一笑:“大人忽感风疾。头眩不能视事;公人们都去了城郊办案,没人怎么个管法儿?再者说。唐别情不是个不知好儿的,上次他成亲时府中出了盗案,尚能替大人弥缝儿,此次大人真为此事遭了弹劾,他能坐视不管?镇军跋扈,年年上京总要闹些乱子,回回苦的还不是咱们,恶人还需恶人磨,这次既然有人出头,大人情管到后边躺着,一来还唐离个人情,二来也免得受那夹板气,还能好生出口旧日的恶气。”
事已至此,倒由不得韩朝宗不答应,只是看他抚额蹙眉的模样,倒真个似突得了风疾一般,陈展笑着将盏中茶一饮而尽,拱手告辞后便即带着手下公人一股脑儿出城去查那件三年前的无头命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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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皇城外羽林军营盘,“权州才子”薛龙襄闻报城内发生大规模械斗,正欲提一旅兵马前去弹压,披盔带甲间随意问了一句事情原委。立有知事的兵卒将听来的事情备细说个清楚。
紧着腰间绦带的手明显松了一松,薛龙襄盯住那兵卒的眼睛问道:“别情楼,你没记错?”
“千真万确!小的还听说,这别情楼乃是新科状元公置办的产业”。
狠狠将腰间绦带束紧,薛龙襄腆起威武的将军肚,高喝一声道:“来呀,传令下去,除值星士卒之外,羽林六军立时集合往城外野营操练。”
听到这一百八十度急转的军令。那兵卒愕然一愣,吃薛将军豹眼一瞪后才醒过身来,行军礼高叫了声:“得令”,随即快跑出去传令。
敲起聚将鼓,羽林军这次聚军的速度真个堪称为操典范例,不到两柱香功夫,整个羽林六军已循着营房不远的春仪门浩浩荡荡向城外十五里处设置的大校场开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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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忠嗣回京陛见,所带牙兵毕竟有限,但长安城内“路见不平”的好汉却益发的多了起来,往日跋扈河西、陇右的牙兵们毕竟不敢在长安亮起真家伙砍人,竟使场面如此僵持下来,别情楼伙计们小口啜着袖中藏着的养喉果酒,喊冤声着实响亮,而围观者也越聚越多,这其中不乏那些赶了半城路前来凑热闹的,能见到往日威风无限的镇军吃瘪,可是开元,天宝朝不曾有过的奇景儿,好热闹的长安百姓们边嚼着从小贩们手中买来的零果儿,边笑嘻嘻的等着看事情的后续发展,嗡嗡的议论声响彻半城,而别情楼的名号也欲发的响亮起来。
偶有高驾轩车经过,内坐的官员原本还待显一显官威,待一听到镇军藩邸及别情楼几字,只能将刚张开的嘴紧紧闭住,长叹一声后,吩咐车夫绕道而行。
诸般因素搀杂,竟使往日关防最严的帝京长安莫名出现了一个真空,闹的纷纷扬扬的朱雀大街上不说那些盔甲鲜亮的羽林,就是连公差也不见一个。从而成就了这番数十年不见的大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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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大街上闹闹腾腾,宫中教坊司却一如往日般清净。
“子美兄,一张一弛,文武之道,事儿那有做的完的,该歇息时还应好生歇息才是”,宫中教坊司公事房旁边的那间屋子已被辟出为杜甫专用,此时唐离推门而入,就见他正自伏案苦思,遂笑着说道。
见是他到了,杜甫搁笔站起,一丝不苟的行了礼后,才正色说道:“‘乐者,圣人之所乐也,而可以导民心,其感人深,其移风易俗’宫中教坊司之乐实负有礼乐教化之用,岂能有半点马虎?某原不是有个急才的。蒙大人不弃为卑鄙而委此重任,唯有戮力其事,上以有裨益于朝廷,下报大人知遇之恩。实不敢有半点懈怠。”
此时的杜甫,身穿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