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頁(第1/2 页)
太子躊躇道:「大概十之四五……」
韓貴妃大怒,一掌拍在椅手:「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同我說實話!」
趙雋咬牙:「十之有七……」
韓貴妃一怔,只覺頭痛欲裂。這麼大筆數目,已不是能隨意填補矇混過關的了。
事到如今,一個督察不利之罪已是免不了,只能棄車保帥,求個不傷根本。
工部的人是保不住了,此事,還需與父親細細商議。至於失去的聖心,也只能日後再徐徐圖之,另行彌補。
另一廂,季洲又在大理寺待到了亥時。
之前為了梁貴的案子忙得腳不沾地,本已線索盡斷,然在那護琴師所休憩的船艙底部又搜出一封油紙信來,言明他與梁貴的私人恩怨,一時泄憤殺了梁貴,而後畏罪自盡。
信上字跡確為那護琴師的筆跡,案子到此本可結案,然有梁貴留訊在前,濂州出事在後,季洲總覺梁貴之死與濂州事宜有關,這幾日一直在暗中調查。
此時收拾東西準備回府,方注意到案牘上的一件玄色披風,疊得整整齊齊,還有一股淡淡皂角香。
當時說是紅樓中人命人送來的,季洲只掃了一眼便未再多看,如今卻是想起送披風的那人來。
季洲微微蹙眉,一件披風罷了,他又轉身拿上,方回府去。
然到季府門前,卻見丫鬟神色惶急等在門口,見他回來立時紅了眼:「大人快去尋小姐,她自傍晚出門,到現在還未回來。」
季洲目色一沉:「怎麼回事?」
丫鬟欲言又止,見季洲面色難看,終是小聲道:「小姐心情不愉,說是出去逛逛一個時辰便回,還不許奴婢跟著,可如今都這時辰了,奴婢實在擔心……」
「她去了哪兒?」
「說、說是去……紅樓。」
「胡鬧!」季洲沉喝,立時翻身上馬。
丫鬟口中的小姐是季洲的親妹,季府門庭寥落,因父母早亡,他一人撐起整個季氏,早年勤於學業,如今又忙於政務,因而對這個妹妹疏於管教,竟養成她這麼個無法無天的性子!
雖說紅樓不同於一般歌舞坊,可到底是聲色之地,裡頭除了歌女舞姬便是達官貴人世家子弟。
那些世族中人的脾性他最是清楚,又有幾個是真心聽曲賞舞去的,她一閨閣女子混跡其中,若當真出了什麼事,他怕是要當著父母牌位一頭撞死!
季洲揮鞭,馬蹄疾奔往燕尾街。
「素湘來信,我們的人已接手濂州事宜,若是順利或年前可回。」
商麗歌研墨的手微微一頓,聽聞玉道:「讓那裡的人都警醒些,水災過後本就要防疫,如今又有死傷,只怕民情激憤更易生亂。」
明姑幾人與公子議定諸項事宜,不知不覺已月上中梢。
「姑姑,前頭有人醉酒鬧事,您看……」
商麗歌見明姑同公子仍有事宜要商,便道:「我去前頭瞧瞧。」
聞玉眸中微動:「去吧。」
商麗歌行禮離開,明姑瞧了眼公子神色,目光又在他頸側的傷口停了停,忍不住笑道:「還是公子慧眼如炬,我看她進退有度,倒是比素湘更沉穩幾分。」
「心思狡詐,是個慣會誆騙人的。」聞玉聲色淡淡,唇邊的弧度卻深了幾許。
商麗歌到前院,見二樓廊間堵了幾人,瞧著年歲都不大,眼下吃了些酒,更是年輕氣盛。
「就是你不長眼撞了小爺我,還撞碎了我的玉佩!」
「你胡說!」被圍在中間的小郎君站得晃晃悠悠,瞪圓了杏眼,瞧著尚有幾分稚氣,「我好端端走著,是你來撞的我!」
「你休要抵賴,這麼多人都瞧見了!」
「說了沒有就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