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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麗歌笑彎了眉眼,見紙上字跡規整秀麗,眸中微動:「你念過書?」
欣榮神色一滯,仍是點頭。
商麗歌便也不再多問,見她不動,欣榮又捧了藥碗遞到她跟前。商麗歌無法,只得忍著那沖鼻的苦澀,一飲而盡。
季洲掀開白布,底下的人面色青白,口間還殘留一點溢出的白沫,四肢蜷曲,保留著死前抽搐的情狀。
「怎麼樣?」
仵作上前道:「死者男,身長七尺六寸,死因中毒。毒性來源於他的一顆假牙,是嶺南很常見的一種毒草,毒性劇烈,一甲蓋的量便能讓人瞬間毒發,口吐白沫窒息而亡。」
季洲皺眉,將白布拉上。
昨夜審問完商麗歌后,他立即傳召畫舫上的所有護琴師,然不等他一一審訊,人便已經死了。
此人身上沒有留下任何明顯的特徵,除了知道旁人喚他吳安,是個護琴師,再無其他訊息。沒有人知道他住在哪兒,甚至連吳安這個名字都可能是假的。
線索到此斷絕。
季洲按了按眉心:「什麼時辰了?」
「快到午時了。」
一旁的盧志高早已累得頭暈眼花飢腸轆轆,一聽都這個時辰了,立時道:「季大人,案子再難也得先吃飯不是?不如我們……」
「熬了一夜盧大人也該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案子一有進展我會命人通知盧大人的。」
盧志高聞言自然是鬆了口氣,這大理寺查起案來果真是要命,今兒個凌晨他好歹是眯了會兒,可這位卻是實打實的熬了一夜,就連早食也只匆匆吃了兩口,面上卻看不出一點疲憊神色。
果然是年輕人啊。
盧志高沒再管他,打道回府。
季洲看著屋外的日頭,微微眯了眯眼。他未再撲於案牘之上,而是換了一身常服,在盧志高之後出了大理寺,去往瑞茗茶樓。
午間茶樓並無太多客人,小二搭著白巾上前:「客官幾位就坐?」
季洲敲了敲掌柜的櫃檯:「可有一位姓梁的客人在午時預約了雅座?」
掌柜的翻了翻名冊,忙道:「有的有的,客官樓上請。」
瑞茗茶樓是一家百年老店,幻境清幽古韻盎然,雅間之間的隔音也極好。據季洲所知,朝中不少大人都喜在閒暇時來此喝兩盞茶。
梁貴預約的是東側最靠里的一間廂房,季洲坐下後點了一壺杜仲,便命小二退下。
雅間不大,一眼便可望到底。季洲探了茶桌的背面,架上的花瓶,就連軟墊之中都未曾遺漏,卻依舊一無所獲。
難道梁貴約他至此,只想親口告知些什麼,並未提前留下任何線索麼?
「客官,上菜了。」
「進。」
小二推門進來,將一碟點心和一盅熱湯置於季洲跟前。
季洲喚住他:「我並未點菜。」
小二道:「這是預約的客人替客官點的,之前特意留了話,說是客至就可上菜。這兩道都是小店的名菜,客官可嘗個鮮。」
「等等。」季洲喚住他,眸中微動,「這兩道菜叫什麼?」
小二熱情道:「這道是用蘿蔔切絲,抹上地瓜泥,裹粉煎炸做成的蘿蔔糕,搭成屋舍的形狀,名『層台累榭』,這湯是用青梅和鮮梨小火慢燉煮出來的,酸甜可口,我們掌柜的給取了名,叫『水秀山明』。」
季洲的雙瞳微微一縮,層台累榭、水秀山明、還有濂州……
濂州水災之後民屋倒塌過半,聖上命太子主理災後重建事宜,主由工部施行。
原來,這就是梁貴想告訴他的。
「死了?」
叢雲在小書房中向公子稟報梁貴之死的後續事宜,聽聞護琴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