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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忙完這些,門鈴就響了。
從鬼子進屋到現在,她一直忍著不吭聲。沒想到這個老鬼子坐在那裡不動彈,臨產的陣痛像要把她從里往外撕成兩半。現在她終於忍不住了,劇痛已經突破了她能承受的極限。
一見梁琇要生了,盧元山暗暗攥緊了拳頭,在心裡大罵起老鬼子。
女人生孩子,是會要命的。
他心急火燎,又不能直接趕鬼子走。咬牙望了望街上,影影綽綽的光突然提醒了他,他急中生智道,「荒川君,我們中國有個民俗啊,女人生孩子會有血光,你在這裡呆著,會被血光衝撞,不吉利的。」說著,抬手指向院門外,「現在外面那個被炸爛的太君,按命理運勢推算,他肯定是先前被血光沖了啊。」
一聽這話,荒川一郎臉色驟變。路上那幾具橫在門口的死屍,現在正在雨水裡泡著。他雖然沒少見死人,但聽盧元山這麼一說,突然也覺出脊背有些冷颼颼。他清了清喉嚨,終於悻悻地起身,領著一幫人離開了屋子。
盧元山御下有方,進屋的兄弟里有的認識秦定邦,知道盧元山和秦定邦的交情。但卻沒一個多嘴的,大家齊心幫著秦定邦遮掩過去。
秦定邦心急如焚,一邊給梁琇擦汗,一邊在她耳邊輕聲道,「琇琇,我們去醫院。」
梁琇看這幫人可算走了,手緊緊抓著秦定邦的手臂,「武廠長,會平安吧?」
「會,現在這時候,已經上船出發了。」
「好。」
梁琇終於舒了口氣,可以安心生孩子了。可剛想借著秦定邦的力站起來,便覺身下一股熱液流出。她僵在那,猛地明白過來,「糟了,羊水破了!」
秦定邦腦袋「嗡」的一聲,轉頭便跟剛鎖院門回來的張直喊道,「去打電話,請紅房子醫院的張大夫來!」
張直頓住,連忙問,「電話多少?」
「電話下面壓的紙上就是。」
「好!」
「等等!周大夫不在,別的大夫也行。你告訴她們,產婦羊水破了,非常危急!」
「好!」
和秦定邦的第一個孩子,梁琇生了整整一晚上。
本來是下個月才足月,現在早產近一個月,而且胎位不正,要不是周大夫和助手來得及時,真不知會怎樣。
早上天快亮時,孩子終於落了地,哭聲嘹亮,是個健康的男嬰。看著張醫生把包裹好的孩子遞到她眼前,梁琇眼淚唰地淌了下來。她望向衝進屋裡的秦定邦,虛弱道,「是兒子。」
秦定邦幾步過去,抱著力竭的梁琇,「受罪了,琇琇受罪了!」
梁琇卻顧不得渾身被拆散了般的疼,抓著秦定邦的手,聲音帶著哭腔,「他……他怎麼這麼難看……」
秦定邦還沒顧得上看孩子,眼裡只有梁琇虛脫成這樣,一張煞白的臉上,淚和汗混到一起,像剛潑了水還沒來得及擦,身上更是全濕透了。
梁琇生產時,他被大夫關在屋外。聽著屋裡梁琇痛苦悽慘的哭喊,他的心被揉得支離破碎,卻愣是什麼忙都幫不上。等到後頭梁琇的聲音越來越弱,他幾次要衝進屋裡都被大夫趕了出來。他有那麼一瞬甚至恨起這個孩子,怎麼能這麼狠心,這麼不懂事,把媽媽折騰成這樣。
他把梁琇額前濕透了的頭髮抹到兩邊,「是不是還很疼?」
梁琇對可愛寶寶的想像已經化作了泡影,開始哭出了聲,「怎麼是這樣的……他怎麼渾身都是褶子,我是不是把我們孩子給生丑了!」
她印象里的嬰兒,都是白白胖胖的,像惠英家天旺那樣的。現在是她第一次看到新生的孩子,不光皺皺巴巴眼都沒睜,還紅乎乎的。這簡直是她見到過的最難看的嬰兒,之前的種種期待全都幻滅了,她抽泣道,「則新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