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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澈盯著說出這話的蘇明翡,他現在也說不出什麼別的話來,更沒辦法多說,他覺得蘇明翡這次叫自己來根本不是跟自己討論如何追回賀硯予的,或許只是純粹想要傾訴而已。
雖然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也不太能聽懂蘇明翡的意思。
但江澈覺得,現在的蘇明翡跟之前似乎有哪裡不同了。
究竟是哪裡不同他卻說不太清。
蘇明翡目光沒有焦距地又出神說道:「後來我又想,如果說要讓我拋下自尊來求賀硯予原諒,換他對我回心轉意,我究竟會不會願意。」
涼涼地笑了聲,蘇明翡縮在沙發里,手臂搭在眼睛上,嘲弄般低聲道:「我當然不會答應,我憑什麼要為了個賀硯予活得低聲下氣,賀硯予才是讓我呼來喝去的狗,就算沒了這條狗我也還有別的狗可以使喚,難道我離開了他還能活不下去不成?」
江澈眨了眨眼,繼而咧嘴笑了起來:「你這不是看得挺開的嗎,這樣就對了,當初魏煦走了也沒見你這麼傷心難過的。」
「我是這樣想的。」蘇明翡的聲音依舊低沉,「我比誰都清楚,我這麼多年都是這麼活過來的,誰沒了誰難道還活不下去,可是……」
最後的半句話蘇明翡沒有說出口。
但江澈看著他現在的模樣,漸漸地明白了過來。
好像也已經不用說出口了。
理智上誰都明白,可是有些事情顯然不是理智所能夠解決的。
他長長嘆了口氣,又拍拍蘇明翡的肩膀,問道:「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去找他?可是該用的方法不是都用過了?還要怎麼樣才能有用?」
蘇明翡沒有出聲,他只是忽地站起身,不過披著件薄薄的衣服,就這麼直接推門向外面走了出去。
江澈看得發愣,連忙叫住他問道:「你要幹什麼?」
蘇明翡走到門口,腳步頓了片刻,幾乎是顫抖著回頭說道:「不就是自尊嗎,我都不要了,我可以向他證明,我全部都不要了,我不要了行吧!我就不信我什麼都放下了我還沒辦法讓他看出我的心思!我什麼都可以給出去行了吧!他能回來嗎!」
崩潰般的話語迴蕩在空空蕩蕩的房間裡面,從剛才江澈進門起,蘇明翡就是渾渾噩噩半死不活的樣子,現在他驟然爆發出來,喊得江澈都覺得耳朵里嗡嗡作響。
他是怎麼都想不到蘇明翡會有這麼一天。
江澈後退半步,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半晌只能指著他聲音低弱地說道:「你,你是不是瘋魔了?」
蘇明翡臉色蒼白,只有雙眼睛是紅得像是要滴血般的顏色,他對著江澈自嘲般笑了聲,低語道:「早就瘋了。」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賀硯予這個名字到底是什麼時候起在他心裏面生根發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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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硯予今日回家之後並沒能夠閒下來。
因為蘇明翡半途出手打傷了人,蘇明翡不得不在回家以後繼續忙碌,協調和處理兩邊的事情,等做得差不多之後,他又接到了另一通電話。
將電話接起,律師的聲音從那頭傳了出來,帶著些許遲疑和不解:「賀先生,您之前提過的關於遺產的事情……」
賀硯予尋常般回應道:「繼續說吧。」
夜晚還長,賀硯予在家的時候向來不喜歡有別人打擾,偌大的屋子裡只有自己和滿屋的燈火,外面漸漸有雨聲傳來,與聽筒里的聲音含混在一起。
賀硯予視線觸及外面路燈下淅瀝的雨滴,視線在某個位置停頓了片刻,連說話的聲音也跟著頓住剎那。
通話那頭的律師不禁疑惑道:「賀先生?」
賀硯予收回視線,說道:「沒事。」
他們繼續談論下去,等到凌晨時分,暫時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