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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允贤瞥见他并未穿外衣,只是一袭中衣中裤湿漉漉的,全都贴在了身上,头发也湿哒哒的滴着水儿。猜测,他定是听到自己落水的声音,什么都顾不得了。如此想着,尽管秋风萧瑟,冬意凌厉,但谭允贤的心里,却涌起清泉般一股股的暖流。她一脸心疼地望着朱祁镇,催促道:“祁镇,你…快把湿衣服换下来,不然会着凉的!”
话音刚落,听得“阿嚏——”一声儿,朱祁镇侧过头打了个喷嚏。他咧嘴傻傻一笑,解开了自己湿了的中衣中裤,转身从一旁箱子里拿出一套干净的换上了。等他穿好了干净衣服,转过身时,竟看到允贤背对着自己侧卧在床上,不禁“嗤”地一笑。坐到床边,手抚摸着允贤的肩头戏谑地笑道:“晚上什么都见到了,还矫情什么?”
“祁镇,我们的孩子还在,不在?”谭允贤转身摸着肚子问道。
朱祁镇俊脸一片肃然,深深地说:“只要你还在,一切就好!”
谭允贤却固执地又问了一句:“孩子还在吗?”手摸着肚子。
朱祁镇问道:“你流血了吗?”这话,倒是提醒了她。谭允贤下意识地伸手去触摸□□,发现并没有血迹这才将心放回了肚里。
“孩子没事吧?”朱祁镇挑眉,一脸稳操胜券的笑道。
谭允贤释然地摇了摇头,说了两个字:“没事!”朱祁镇用毛巾为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动作轻柔而娴熟,倒不像个被伺候惯了的皇帝。
朱祁镇一面为她擦着头发,一面絮絮地说道:“走时,我不是提醒你,船上的木栏太低,如船身晃动会很危险,要你离栏杆远点你…”
“祁镇,如果我说,我根本就是被人推下去的,你信吗?”
闻言,朱祁镇不禁一怔,拿着毛巾为她擦头发的双手,像是受到惊吓般颤抖了下,毛巾滑落在了谭允贤的枕边。他蹙紧了微浓的剑眉问道:“你,说什么?被人推下去的?看清楚那人是谁了吗?”
谭允贤深深地吸了口气,失望地摇了摇头。
朱祁镇正欲开口说什么时,但闻舱房的门儿“咣当”一声儿被人从外面撞开了,进来的正是谭刚。他满脸的焦虑,前胸起起伏伏喘着粗气。此时,什么君臣之礼,都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眼里只有允贤,他唯一的女儿。“允贤,允贤…你,你没事吧?你…”
躺在床上的允贤微微一笑道:“爹爹放心,多亏祁镇及时救了女儿…现下,女儿和孩子都安然无恙。倒是祁镇,为了救我有点受了凉。”
谭刚却依然愁眉不展,唉声叹气。适才在门外,朱祁镇和允贤的对话他都听到了。这孩子,还未入宫呢,就有人想害死她了。
若是这样要入了宫,保不准儿哪天就…
陛下虽疼她,爱她,护着她,但两口子也不可能,一天到晚半步不离吧?自古,后宫斗争不见硝烟,刀枪,却比战场真刀实枪战斗还要凶险十倍,所谓明刀易躲,暗箭难防啊!怎么办?
正蹙眉愁思,耳畔不不期地传入朱祁镇的声音,话语中,他完全是以女婿的身份,恭敬中带着中年人特有的沉稳:“岳父大人,幸得允贤和孩子都没事,不然,我会恨死了自己。都是因为我,我太自私了,只想着能与她成为夫妻,把她带回宫去和我在一起。我…我对不起允贤,也对不起您。不过您放心,我一定会查出凶手替允贤出气的!”
话落,只听得“噗通”一声儿,朱祁镇竟然跪在了他的面前。吓得谭刚赶忙弯下腰,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诚惶诚恐道:“陛下,陛下,臣怎么敢,怎么敢受您如此大礼,您这不是在折煞微臣吗?”
定定地看着面前向他作揖的老人,朱祁镇诚恳地说道:“岳父大人,现在,我只是您的女婿,不是皇帝!跳下河去救她,抓住凶手,为自己的妻子讨还公道,是身为丈夫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