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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行政官。”在早餐上,当她开始恭敬地用匙给他的碟子舀烩饭,他以不怀恶意的愤怒嚷道:“你为什么抬起手来,女儿?公主不服侍人。”毕奎斯低下头,用右边的眼角斜瞥过去,于是父亲报以大声的喝彩:“啊,太好了,比露!多么出色的演技,我发誓!”
这是一个奇怪但真切的事实,也即在出现上述这种场面的偶像崇拜者的城市就说是因德拉普拉斯塔、布拉巴拉,甚至德里吧——以前往往是由相信真主安拉的人(像穆罕默德)统治的。他们的产物至今还乱扔在城市各处,古老的瞭望台和胜利塔,当然还有那个伟大的红堡爱尔汗布拉宫,它将在这个故事中扮演重要角色。更有甚者,这些神似的统治者中,有很多出身于最卑贱的家庭;每个学童都知道奴隶国王……但不管怎样,重点是,“统治一个帝国”这码事都只是一个家庭笑话,因为,不用说,穆罕默德的王国只是“帝国有声”,旧城区里一家蚤窝似的破电影院。
“电影院是否伟大,”穆罕默德喜欢说,“可从电影院顾客的噪音推断。你到新城市那些豪华宫殿里,去看它们绒毛宝座似的座位和装在前厅的大镜,去感受那空调,你就明白为什么观众都安静坐着,安静得像地狱。他们被金碧辉煌的环境驯服了,也被座位的价钱驯服了。但是在穆罕默德的帝国里,付钱的顾客吵嚷个够,除了唱最受欢迎的流行曲的时候不吭声。我们不是绝对的君主,孩子,别忘了这点;尤其是最近,警察正在跟我们作对,拒绝过来赶走哪怕是最大的恶棍,这些恶棍发出的口哨声会撕破你的耳朵。不要紧。毕竟,这是一个关乎个人自由的问题。”
没错,这是一个第五流的帝国。但是对穆罕默德来说,它非同小可,是一个奴隶国王的物业。他入这一行时,要不是先在化脓的街上充当无名小卒,用手推车推着电影广告沿街叫喊“放映啦!”和“很快爆满!”——他现在哪会坐在经理办公室,掌管钱箱和钥匙?你知道:即使是家庭笑话,也有被当真的危险,这对父女的本性之中,都潜伏着一种拘泥于字面意义的倾向,毫无幽默感可言。毕奎斯在这种环境下成长,渐渐在两眼低垂的斜瞥中,闪烁着一溜暗中幻想当皇后的神采。“我告诉你,”她会在父亲出门上班后,对着那个天使镜呼唤,“我要么拥有绝对控制权,要么是个零!换作是我管,这些恶棍就甭想打着哨离开!”就这样,毕奎斯创造了一个秘密的自我,要比她的皇帝父亲专横得多。在他的帝国的黑暗中,她夜复一夜观摩那些闪闪发亮的巨型公主幻象,她们在喧嚣的观众面前,在一个金色的中世纪骑士骑马像下跳舞,那骑士身穿盔甲、插着一面三角旗,上面刻着“Excelsior。幻觉助长幻觉,毕奎斯开始让自己变得高贵起来,就像梦中女皇。她把她家附近小巷里街头流浪儿的奚落当成恭维:“吹喇叭!”她经过时,他们这样迎接她,“可怜可怜吧,慈悲的贵夫人啊,汗锡的拉尼啊!”他们称她为汗锡的拉尼:干咳的女皇,也就是排出的空气、厌倦和热风的女皇。
“小心,”她父亲警告她,“这个城市,事情正在起变化;就连最亲昵的绰号也含有崭新的、很黑暗的意义。”
《羞耻》七:别问是谁放置的炸弹
这个时候,正是那次著名的、虫蛀似的瓜分事件就快发生的当儿,这次瓜分把古老的国家劈开,把几块被虫儿啃的碎片交给真主安拉。这几块碎片就是西部几亩尘土飞扬的干地和东部一堆杂乱的沼泽,对那些不信神的人来说,这几块碎片他们不要也罢,乐意拱让。(安拉的新国家:两大块相隔千里的土地。一个如此不大可能的国家,也就几乎可以存在。)但是让我们不要激动,而仅止于申明:此时情绪已经非常高涨,就连上电影院也变成政治行动。只尊奉一个神的信徒们去这些电影院,石头神的洗涤者们则去那些电影院;在疲倦的古老土地被瓜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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