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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已經等了許久,瞧見姜昭便笑了一笑。
止妄見此,心想他們許久未見,應當有不少要事要商談。他送著姜昭走至檐下後,就要轉身離去,可姜昭卻忽的拉住了他的袖子。
她疑惑道:「為什麼要走?」
止妄垂眸:「貧僧在此,不妥當。」
姜昭認真地看著他:「沒什麼不妥當的,我的事情,你若是想知道,我便不會瞞你。」
她說得誠懇又動聽,本不是什麼纏綿悱惻的情話,卻莫名地讓止妄耳廓發熱。
如此,止妄更不敢留在此處。他微微退後半步,道:「貧僧也需得回屋休整一番。」
自從平息柳彧一事後,姜昭便安排了公主府的一處廂房,讓止妄暫且住下。
他在洛陽無親無故,姜昭就想著要好好待他,廂房都是挑最好的,還囑咐侍人們好生照料。
這會兒聽見他說要回屋休整,姜昭想了想,就鬆了手。
她看著止妄的身影沒入風雪中,直到在她的視野里全然消失,方才回頭看向雲藺。
猝不及防,四目相對。
雲藺微微一笑,率先問道:「殿下與那位法師,可是舊識?」
姜昭仰了頭,道:「是舊識,更是孤未來的駙馬。」
她是個心思果決的人,只消是打定主意的事情,就不會更變。哪怕是再違背禮法的事情,她也能極為坦然地去實施。
故而這番話一說出來,雲藺的心就隨之涼了一下。
這些日子瞧見他們的相處,他隱隱就有了猜想,如今又聽姜昭斬釘截鐵地表明心意,無疑是坐穩了他的猜想。
廣袖下的指尖陷入掌心肉中,驟然的痛意壓下他心間的苦澀。
他面無異色,聲如流水,「殿下是喜歡他嗎?」
姜昭含著笑坦然道:「他生得好,又對我好極了,我如何能不喜歡他。」
這樣毫無圖謀的好,不是因為她是大齊的長公主,也不是因為她的艷逸皮相,僅僅因為她是姜昭。
雲藺的喉嚨微有啞澀,「殿下,待你好的人千千萬萬,為什麼是他?」
「待我好的人千千萬萬……」姜昭短促地笑了一聲,「雲藺,你待我好是圖我身後權勢,柳彧待我好,是圖我美色皮相。這些我心裡都明白,可千千萬萬人里,只有他,最為純粹。」
「他啊……會為我死。」姜昭欺身靠近雲藺,瞧見了他眼底的不甘,輕聲道,「可你不會。」
雲藺怔忪了片刻,眼眸里的神色明明暗暗,最後卻釋然地笑了。
他身上壓著太多的擔子,心中有太多的顧慮,所以註定了他,無法為個人的情愛,付出太多的心力。
可他的殿下啊,是個純粹的人,也註定了她所求的,必然是一份純粹的情愛。
白雪紛紛,宛若漫天柳絮在飛舞。偶有隨風飄來的雪花,落在了兩人的衣袂上,泛起晶瑩的華光。
姜昭退後一步,與他拉開了距離。
她道:「你來尋我,應當不是為了此事吧。」
「確實不是。我尋你是因如今的朝堂局勢。」言及朝堂之事,雲藺當即撇去所有個人思緒,正色道,「柳彧私調你的兵馬,協同謝良逼宮犯上,朝堂對你擁有私兵頗有微詞,恐怕會想方設法地勸諫陛下收走你的兵權。」
姜昭斷然否決道:「皇兄不會這麼做的。」
雲藺沉了聲,驟然嚴厲了起來,「殿下!你與柳彧是夫妻,柳彧謀反之事多多少少會陛下心裡埋下刺,你不會謀反,難保日後再有一位柳駙馬,控制你調動你的兵馬。陛下是你的皇兄,可也是君王。你萬萬不能只將太當做曾經的兄長。」
「何況如今他的身側,還埋著王符這個禍端。」雲藺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