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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笑天道:“张大嘴,胡三杯两人安全。”
杨迅道:“嘎?”
杜笑天道:“易竹君、郭璞如果真的是两个蛾精,不现形犹可,否则张大嘴,胡三杯两人就凶多吉少了。”这句话出口,杨迅立时马一样奔了出去。
此际月正在中天,凄清的月色,照白了室外廊外。
也不知是否就因为映着月色的关系,杨迅的面色亦已苍白起来,苍白得一如死人。
冷月照凄清,月光从大牢天窗射入。
牢中有灯,两盏长明灯分嵌在大牢入口左右的墙壁上。
灯光惨白,从天窗射入来的月光中,简直就没有存在一样。
本来已经阴森的环境,却似乎因此更阴森。
墙壁是黑色,暗哑的黑色,灯光照上去,也几乎不见光泽。
牢房前的铁栅却闪烁着令人寒心的光芒。左右两排一共二十间牢房。
犯人却只有两个──郭璞,易竹君。
他们分别困在左右的第一座牢房之内。
牢房之内有一张不大不小的木床,有一张不大不小的木桌,当然少不了一张凳子。
床上有一条不新不旧的被子,桌上居然还有一壶茶,两只杯。
重犯所犯的罪不用说出普通犯人重得多,在牢中所获得的待遇却反比普通犯人好得多。
普通犯人还有释放的一日,重犯一关入大牢,通常就只有一种结果。
对于一个将被处决的犯人,待遇好一点又有何妨。这种待遇再好事实也不会持续多久。
郭璞易竹君两人并没有在床上。两人都是坐在桌旁,神态都已变得呆木。
他们并没有相望。
郭璞眼望牢顶,易竹君头下垂,也不知在想什么。
两人那样子己有相当时候。
漫幔长夜,难道他们就那样子渡过?这只是他们关在牢中的第一夜。
灯嵌在大牢入口左右,虽然是两盏长明灯,灯光其实并不怎样明亮。
牢房内当然比牢房外更阴森。
灯固定,月却一直在移动。
从天窗射入来的月光终于移入了囚禁易竹君的牢房移到了易竹君的身上。
易竹君整个身子,徐徐抹上了一层幽辉。
人在凄冷苍白的月色之下,竟仿佛已完全没有人气。
在平时易竹君看来已没有多少人气了,现在简直就像是地狱出来的幽灵。
幸好她人够漂亮,所以张大嘴尽管心里发毛,还是忍不注不时偷看一眼,胡三杯也没有例外。
大牢入口的一旁也有一张桌子,几张凳子。
桌上只有一壶茶,没有酒。
两人居然就真的老老实实坐在那里。
奇怪的是两人都没有睡意,也没有说话。
更鼓声又传来。
张大嘴歪着脑袋,忽然道:“二更三点了。”
胡三杯“嗯”的一声。
张大嘴随即压低了嗓子,道:“小胡,你有没有留意那个姓易的女人?”
胡三杯漫应道:“我……”
一个“我”字才出口,张大嘴便已一声轻叱:“你说话轻一点成不成。”
“成!”胡三杯尽量将嗓子压低:“我一直都在留意。”
张大嘴道:“有没有发觉什么特别的地方?”
胡三杯道:“没有,你呢?”
张大嘴摇头道:“也没有。”
胡三杯道:“老杨说她是一个蛾精的化身,你我留意了她这么久,一点迹象都瞧不出来,也许弄错了。”
张大嘴道:“这个未必,一样东西成了精怪,不是你我这点道行可识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