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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的風華正茂。他翻了翻手中的東西，輕輕一扔，那本書便落在了案上。

他又從懷裡掏出一本破爛不堪的玩意兒，心不在焉地瞥了一眼，接著若有所思地抬起頭來，喃喃道：&ldo;若是同源而出，定還少了兩卷，湊不齊……&rdo;

什麼幾卷？蘇錦一皺眉，竟很認真地想，他莫非說的是《人間世》？

略一思考時，會稽山上熟悉的薰香味立刻便遠了，連帶著院落中幾位弟子交互耳語的聲音都聽不真切，眼前的景象逐漸模糊，歸於黑暗……

&ldo;蘇少俠？蘇少俠‐‐蘇錦！&rdo;

他聞身而起，單手迅速地扣住了旁邊的凌霄劍，意識還在夢境中逗留，身體卻先一步地醒了過來，拔劍出鞘就要抵禦威脅。

蘇錦驀然睜開眼，光線太過強烈地眩暈了一會兒，總算清醒過來。眼看自己一副不成體統的警惕樣子，略有歉意地收回劍，再辨認周遭，門窗簡陋，外頭朝陽初起，流水潺潺，隱約有冰雪消融的氣息。

唐白羽坐在床前，鬆了口氣：&ldo;可算醒了……青崖還沒&l;活&r;過來，你又倒了下去，可把我嚇的不輕……蘇少俠，可還認得我？&rdo;

蘇錦愣了愣，道：&ldo;……唐白羽，師兄。&rdo;

他旁邊還站了個粉白衣裙的小姑娘，看年齡不過十七八歲，面嫩得很，手中端了個碗，忙不迭地遞過來，聲音如銀鈴般好聽：&ldo;來，把這碗糖水喝了。你路途勞頓，又滴水未進，精力不濟才導致的短時間昏厥‐‐不過昏了之後又睡，我可從沒見過心這麼大的。&rdo;

蘇錦感激地接過，道：&ldo;多謝。&rdo;

唐白羽在旁邊介紹：&ldo;這是我們小師妹，想來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你跟著青崖喊她紅竹就行了。噯，你幹什麼？&rdo;

喝完了那碗糖水，蘇錦連忙就要往外沖。被唐白羽攔下，他急匆匆道：&ldo;你剛說青崖還沒活過來，他‐‐&rdo;

&ldo;不是！&rdo;唐白羽哭笑不得地解釋道，&ldo;他……算了，你自己去看吧。&rdo;

他朝唐白羽點了個頭，想要說些什麼話來顯得不那麼狼狽。但蘇錦似乎被一張封條貼住了嘴，整個人滿心滿眼都是唐青崖的安危，著實再無法客套，腳步略一停頓後，連外衫都還松垮著，就疾步出去了。

紅竹露出一種心嚮往之的表情，道：&ldo;他就是你說的那個人啊？&rdo;

唐白羽自以為是道：&ldo;對啊。我都跟你說了不用擔心，是一等一的好人品、好相貌，阿青配他，我還覺得委屈了蘇錦呢。&rdo;

以為自家小師兄天下第一好的唐紅竹踩了唐白羽一腳，簡短地表達意見：&ldo;呸！&rdo;

竹苑的東西兩廂相距不過數丈遠的距離，小院當中空空蕩蕩。冬天凍，糙枯萎了，竹葉奄奄一息，在風中苟延殘喘著。

蘇錦站在那扇扣得不甚嚴實的門前，竟然近鄉情怯地不敢推。

比起之前的闊別，這一次不過幾天而已。他醒來發現被唐青崖算計，先是驚愕，又感到憤怒，最終停在了複雜的情緒上‐‐他到底對唐青崖心存某種不可言說的愛慕，才剛剛體會到了其中的好，被猝不及防被擺了一道。

如唐青崖當日說，怎麼會不恨呢？

他也想恨，想著見了這人之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