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第1/2 页)
男人咬咬牙,眼睛裡閃現出一抹凶光。
「我就知道,我一定能考上的。」池遲放下背簍,像只撒歡的小狗狗,急匆匆的朝山下跑。
「我馬上就下來啦!。」
「啊」
山上的坡比較陡,一直以來池遲都很小心的走,可他今天太興奮了,剛跑了兩步,一股大力突然從背後傳來。
天旋地轉,池遲還來不及用手護著頭,就直直的撞到了一顆大石頭上,鮮血模糊了視線。
「你這種人,你怎麼配考上大學。」
「你怎麼什麼都要和我搶。你根本比不上我的努力,你憑什麼。」
「一直以來,所有人都喜歡你,你明明什麼都不會幹,在家裡有父母寵著,到了鄉下也還是有人幫你幹活,你這種人,什麼都不是,憑什麼命這麼好。」
「你還假惺惺的安慰我,說我一定能考得上大學,結果呢,每一次都是這樣,你假惺惺的安慰我,所有我努力得不到的東西,你都能輕易的得到,你該死。」
鮮血灌滿池遲的耳朵,他只聽清了那句你該死,視線變得模糊,池遲努力眨眼只看清了男人舉起石頭的手和手背上一塊硬幣大小的疤,就陷入了黑暗。
「你該死。」黑暗裡,池遲不斷的聽到這句話,不管他往那裡走,這句話一直纏在他的耳邊,怎麼躲都躲不開。池遲瑟縮的躲在原地。瘋狂的捂住耳朵。
突然遠方閃出一道白光,「池遲,醒來吧,求求你。」一道聲音驅散了身旁的黑暗,這道聲音充滿了悲傷。
池遲猛地從床上驚醒,第一時間就摸摸自己的頭,還好還好,還活著。等到他終於穩定心神。抬頭就看見天花板上畫的星星,那,那是他小時候他爸爸舉著他畫上去的。
池遲猛地坐起,不可置信的望著這熟悉的房間。
窗台上放著一張桌子,上面擺著日曆,他亂七八糟擺放的摺紙,還有他零零碎碎在桌子上面刻的劃痕。
這是他的家,這是他生活了十七年的家,打包好的行李放在房間門旁邊,池遲站起身看到桌上的日曆,赫然寫著1974年8月21日。
他回來了,回到了下鄉的前一天。
池遲皺著眉頭,努力回想自己前世,卻發現記憶停留在了下鄉的前一夜,其餘記憶都像被掩蓋了一層薄紗,只有一個一個的畫面不斷消散,就像是空白的過了三年一樣,努力回想就開始頭疼,推他下山的男人變得面目模糊,池遲只能記得他手背的疤。
「這算什麼呀,我連什麼都想不起來。」池遲捧著自己的腦袋,小狗狗無語。
「我連人是誰都想不起來,這重生還有什麼用。」池遲坐在桌前嘟嘟囔囔,池遲撅著嘴為自己的未來擔憂,無意中看見桌子上的幾本教材。
「高考!我只要高考後不單獨和人撿柴這不就行了。」池遲眼睛亮了亮,呆毛都瞬間支愣起來,「幸好,我還記得高考在那年。」
「遲遲,你還沒睡嘛?」或許是聽到了池遲的聲音,一道溫柔的女聲在門外響起,說著推門進來。
池遲看著眼前的媽媽,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下來,上一世自他下鄉以後再也沒有見過媽媽。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學,不知道媽媽知道自己的死訊該有多難過。
小狗狗還在驚嚇中沒有緩過來,急需要媽媽的抱抱安慰。
鍾秋紅看著兒子的眼淚,趕緊前來抱住,「怎麼了,遲遲,別哭,媽媽在這兒呢。」
「媽媽,我想你了。」池遲抽噎著,雙眼通紅,本來皮膚就白,更襯得可憐。
鍾秋紅把兒子摟在懷裡,嗔怪到「想媽媽,還那麼主動的要去下鄉,你真是個冤家。」說著聲線也開始顫抖。
池遲聽著反而開始安慰起來,「媽媽,你別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