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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我哥忽然开始查我,我还浑然不知,等我知道的时候,就是苏媚抱着他的骨灰来见我的时候。我说那段时间为什么我哥老跟我交待一些奇怪的事,我还以为是你们分手他情绪不稳定。其实后来他已经查得很清楚了,也全部替我安排好了,他会什么都帮我担下来的,没想到出了意外,全都死了。
“我哥死的时候只有苏媚知道,她去认尸,说是叫陈立,她哥哥,要把尸体领走。警方知道案件中有叫陈立的这个人,但查不出具体身份,苏媚正值待产,挺着大肚子哭着死活说只知道是她哥哥,别的什么都不知道。最后经过她的同意尸体被火化,也是正好是那晚,她生下一个女儿。最后苏媚一手抱着婴儿,一手抱着骨灰,来到我面前。
“天知道我那个叫陈立的哥哥早就死了八百年了,他最后为了保护我,连名字都没要,连葬礼都没有,墓碑也没有。那也好,全世界都不知道他死了,就当他走了也好。”
我听着听着流不出泪也说不出话,只闭上眼,慢慢睡去了。
八个月的时候我的症状越来越严重,而且开始厌食,什么都吃不下,吃什么吐什么。曾璐意识到事态严重,立即带我去安排住院保胎。
我记得那天我躺在医院,单独的房间,采光很好,阳光洒进来,一片祥和。盛辞来了,他握着我的手,很久不说话。
我好像意识到什么,咬了咬唇,尽量平静:“你说吧,是不是孩子出问题了?”
他看了我好久,说:“是,你现在就得把他生下来。”
我眼里都没有眼泪了:“怎么可能,才八个多月……”
他的手颤抖着,声音也颤抖着:“必须现在生下来,不然……会伤害到你。”
我使劲摇了摇头:“没关系,我没关系,保孩子,不管什么情况,保孩子。”
他把头埋在床边,哭了很久很久。他再抬头,说:“姐姐,以后你和我在一起,我会好好保护你的,你放心,你还有我,我也还有你,以后,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我脑子一片空白,摇着头:“孩子,我怀的是盛该的孩子……你懂吗,我得生下来,就算我活不了我也得生下来。”
他看着我,用很轻的语调颤抖着说:“没有胎心了……”
我抽出他握着的手,笑起来:“不可能,谁都别想动我,谁都别想动我的孩子,我会怀着他,到十个月,生下他……”
我永远记得孩子从我身体里取出的感觉。那时我一遍一遍想起我和盛该见的最后一面,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说……盛该,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断子绝孙……
都应验了。
都应验了。
我再醒来的时候盛辞、曾璐、简濒、江微阑、成雨橙都在,我觉得像是来给我送葬的。
盛辞跪在床边,看着我醒来,就笑了,然后哭得撕心裂肺。
我笑笑,轻声说:“我又没死。”
据说是个已经成型的男胎,我没能见上一面,不知道是不是长得像他的父亲。他们说我在引产的中途缺氧昏迷一度心跳停止,差点吓死了盛辞。那时候我躺在医院里,只觉得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后,就想通了很多事。
最初我遇到他们的时候,一直都觉得盛该不是一个好哥哥,他让自己的弟弟那样没有安全感。
后来失去了孩子,在医院里躺着,看着窗外的阳光,我心里轰一下全明白了。其实让盛辞没有安全感的一直都是别人,是他那抛弃他的母亲,不管他的父亲。这种深深的烙印在他忽然有人照顾以后还留在潜意识里,并且在他们失去了母亲,他只剩下这个哥哥的时候无限的扩大了,他只能把这种不安全感强加在他唯一的哥哥身上。
盛该绝对没有一次想要放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