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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禾朝方喻言那輛尼桑走過去,中途回頭瞥了眼大堂中的男男女女,透出一派奢靡之像,她搖搖頭,道:「要對死者進行膀胱穿刺?」
方喻言不置可否,拉開車門坐進去:「肯定得做尿檢,現在這些年輕人,玩兒的開,不要命。」
唐起站得不近不遠,聽見方喻言這一席話,顯然是懷疑死者嗑藥的可能性,然後秦禾的目光繞過大堂里的男女,又盯了他一眼,這一眼分明將他和這些玩得開的年輕人歸為一類,臭味相投。
秦禾坐進副駕駛,扣安全帶時看向前方,恰巧跟唐起的目光對上,她不禁『嘖』一聲。
方喻言偏了一下頭:「怎麼了?」
此刻後車門拉開,技術科那位技術員端著相機坐進來,砰一聲帶上車門。
秦禾抬了抬下巴:「我總覺得那個人有點兒眼熟。」
方喻言看過去:「唷,這麼帥,像哪個明星吧。」
技術科警員也朝前看:「哪個明星?誒,臉真白,他是在看咱們吧?」
此話剛出,唐起的注意力就被再度響起的手機鈴分散,他盯了眼屏幕,接起來,沒說兩句,立馬轉身往大堂沖。
孫忘還在錄口供,說自己後來胃痛,縮在比較偏的沙發角落裡躲酒,正跟唐起發微信,就突然聽見有人喊:跳樓了。
說著孫忘還把手機劃開,翻到聊天界面,遞給審問他的警察看。
唐起這時衝進來:「孫忘,我用一下你的車。」
看出對方的焦急,孫忘一邊掏鑰匙一邊問:「怎麼了?」
「我奶奶突發腦溢血,現在在醫院急救。」
孫忘騰地站起來,口供都不錄了:「哪家醫院,我送你。」
「不用……」他剛要拒絕,孫忘立馬打斷:「剛出完事,你別開車,我送你過去。」轉而朝那位年紀輕輕的小警察道,「警察同志,咱口供錄完了嗎?沒錄完咱明兒再錄行不行?明兒個我親自去警署找您,現在家裡老人在急救,我必須送我兄弟去趟醫院。」
不等小警察發話,匆匆拽著唐起往外跑。
孫忘一腳油門轟到底,法拉利的音浪差點把一票警察掀翻,全被這突如其來的大動靜嚇了一跳。
而此情此景,孫忘自己都覺得這轟鳴聲暴躁無匹。
唐起太陽穴一突,眼睛驀地瞠大,因為孫忘一個漂移甩出去,差點跟那輛拐出來的尼桑撞上。
兩台車同時在十字路急剎,有驚無險地相差一個巴掌那麼寬。
「我去!」后座的技術科警員沒系安全帶,正埋頭翻相機,車子突然急剎,他整個人撞向前靠椅的瞬間撐了一把,又猛地彈回靠背,一顆心還沒落穩,把歪斜在鼻樑上的黑框眼鏡扶正,就看見那輛炫酷的橙黃色跑車,氣勢洶洶地跟他們車身相懟,帶著一股旋風,捲起漫天塵灰。
「沒蹭上吧?方哥?」他支棱著一腦袋粗硬的短髮,完全沒搞清狀況,後背激出了冷汗,「法拉利欸,車漆都得進口的,咱出個任務,給報銷不?」
方喻言心有餘悸,這會兒已經冷靜下來,此路口限速四十邁,結果法拉利猛竄出來,「就算蹭了撞了,也是他們全責。」
方喻言解安全帶下車。
法拉利只降下半扇車窗,露出孫忘半張匆忙的臉,對方喻言匆忙道歉,隨即一腳油門,匆忙甩尾,將一句聲討都來不及出口的方喻言晾在原地,差點被巨大的引擎聲轟得雙耳失聰。
疾風掀起滾滾塵灰,黑雨一樣,撲了方喻言滿頭滿身,落在車上。
秦禾盯著漫天灰燼,飄在擋風玻璃前,不禁開門下車,路邊被車輪輾過的水泥地面留下一小灘火燒之後的痕跡,還有幾張沒能燃盡的紙錢,被車輪卷到斑馬線上。
秦禾腳尖停在那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