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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出口，語氣平靜的泛不起絲毫漣漪，暄景郅閒適的靠在椅上，將視線挪開，望著窗外的兩三叢竹葉。

攏在袖中手微微滲出了汗意，北豫輕抿雙唇，手鬆開再握，握了再松，如此反覆幾次，終究雙膝一彎，撩起袍角跪在地上，垂著頭應聲：

&ldo;是&rdo;

四散的棋子，布滿房內各個角落，方才的棋局，落子也不過三分之一，是以將近二百五十枚棋子錯落的散布頗是礦大的書房，呈著東一枚西一枚的樣子。

即便是跪在地上膝行拾子，北豫腰身依然是挺拔如松，當年是被暄景郅一下一下的藤條抽的不敢躬身，如今，便是實打實的習慣，和骨子裡傲氣。

北豫一步一步跪在地上拾棋子，精良藍田玉製成的棋子分量著實不輕，一次最多拾起十枚，如此反覆。

不過拾至一半，北豫額上便有密密麻麻的細汗遍布，膝下被光滑堅硬的大理石磚地硌的生疼。每次將棋子拾回棋盒時，暄景郅甚至連目光也不曾給他，只靜靜的端著茶盞合蓋輕抿。

待全部拾回，北豫將兩盒棋子分好，雙手奉回桌案上，面上已是汗流不止，抬手用袖子拭了拭汗水，跪侍一旁靜待暄景郅發話。沒有晾他多久，暄景郅右手撥弄著茶蓋，漫不經心的重複了一句先前的問句：

&ldo;幾成把握？&rdo;

這一次，不再帶有絲毫的猶疑與不定，北豫眸中如炬，此時此刻，他若是還不知暄景郅用意何在，也是枉為其徒，是以堅定地語氣不假思索的出聲：

&ldo;十成。&rdo;

聞言的暄景郅也不置可否，只道了一句：&ldo;繼續，把這盤下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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