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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桃花心惊,慌张的表情映入兰赫希眼底,更加深了他的认定。有鬼,心里有鬼的人,才会仓皇失措!
她的眼光飞快扫过他。他哪里受伤了?有没有中毒?该不该把雪山蕃荣丸拿出来?
“说!你去哪里?”他嘶声大吼,大步向前一跨,抓住她的手臂,捏得她隐隐发痛。
何桃花来不及回答,但他中气十足、精气神良好,表示他没出事,没事就好。
她松口气。
她松口气是什么意思?她以为他什么事情都没察觉?阴恻恻地眯起眼,兰赫希怒气在胸口翻腾。
“我去买布和绣线。”
“府里没有布和绣线?!”
不懂他的愤怒,她摇摇头,眼中浮上困惑。“我想亲自挑选合适的布料。”摆明不说实话吗?兰赫希心绞痛,眼角抽搐。为什么她要一次次辜负他的信任!
信任?不知不觉间,他又对她投注信任了?该死!他怎学不会教训,永远是最亲近的人伤他最狠啊!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你去哪里?”他拧得她的胳臂阵阵发麻。
何桃花不解,把身上的油布包拿出来,放在桌面打开,里面的布料和绣线露出来。
他瞪她一眼,很好、好得很,她还是选择背叛他!
“出去,带着你的东西滚回去!”
回去?回她的下人房吗?
双眸一黯,何桃花有疑问却没问出口,静静把桌上的东西整理好,遵照他的命令离开。
她出去不久,兰赫希的贴身侍卫展封出现。他只给展封下了道简单的命令。
“我一出事,就将何桃花收进地牢。”
站在窗边,他宛如一座雕像,一盏油灯将他的身子拉出深刻阴影,他面无表情,目光深沉如墨。
“喂,你看到那顶八人大轿吗?”小翠挑着烛心问鸳鸯。她们是和桃花同房的婢女。
“怎没看到,我连轿里的姑娘都看到了。”鸳鸯喜孜孜说。
“真的,容貌怎样?”
“还怎样,皇帝钦赐的美人,容貌还能差?”说话时,她刻意瞄了桃花一眼。
“听说她琴棋书画样样通。”
“名门闺秀啊,哪像咱们这些下人,会酿酒了不起啦?会缝衣裳又了不起啦?”说着,鸳鸯看了低头刺绣的人一眼,小翠笑着拐她一肘子。
何桃花听见了,不想回应,继续和手上的苍鹰奋战,那头顶的白毛,要白得有神、骄傲才成。
“听说啊,咱们将军大人一看见美人,眼睛都发直了,安排她住进云飞楼,人也跟着进去,整个下午都没出来呢。”
“你说,这位美人会不会成了咱们的新夫人?”“肯定是喽,将军总不会娶个下人当妻子,那要让人耻笑的。”美人?何桃花记起兰赫希口里的“实至名归”。
心拧出苦涩汁液。也好,他有了喜爱的女人,心底的愤恨多少会放下一些,人都是懂得爱,才会认识幸福滋味。
这话是娘说的。
娘说,要让周遭的人幸福就是要多爱他们,爱呵……可很多时候,爱是高攀、是不自量力,这样的爱只能藏不能显。
所以何桃花爱兰赫希吗?当然不爱!
她必须否认再否认,否认得够多了,她便会相信,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爱他,那么,失去他也就不打紧了吧。
她应该开心的,有个女人让他爱、让他疼,那么她欠他的,许就不必急着还,也许下辈子、下下辈子,当他有需要,她再出面偿清。
努力维持嘴角淡淡的笑,那笑,不能枯萎,得压着、贴着,让它保持在那里,骗人也骗自己——她很开心。
是啊,她和小翠、鸳鸯一样快意,因为她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