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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自己是個優秀的舞蹈家。想到這兒,火車上的桃莉雙腿交叉,理了理裙子,舉止中有種渾然天成的優雅‐‐她怎麼可能是史密森家的孩子?
&ldo;我可以在車站買糖果嗎,父親?&rdo;
&ldo;糖果?&rdo;
&ldo;車站的小店裡有賣的。&rdo;
&ldo;我不清楚哪兒有,卡斯波特。&rdo;
&ldo;可父親‐‐&rdo;
&ldo;我們得考慮預算。&rdo;
&ldo;媽媽,你說過的‐‐&rdo;
&ldo;住嘴,卡斯波特,聽你父親的。&rdo;
桃莉扭過頭去看窗外一閃而過的田野。馬戲團的演員,聽上去倒是挺靠譜的。那個大帳篷籠罩下的世界裡金光閃閃,還有不眠的夜晚,它沐浴在公眾的驚嘆和人群的狂喜中,充滿魔力、激情和浪漫‐‐對,這才是馬戲團的樣子。
桃莉身世離奇,怪不得她一有引人注目的舉止,父母就會發出嚴厲的警告。&ldo;大家都看著你,桃莉。&rdo;衣裙太短,笑聲太大,口紅太艷,這些都會引來母親的訓誡。&ldo;你這樣太出風頭了,你父親對這種事情的看法你是知道的。&rdo;桃莉當然知道。父親總愛說那句,&ldo;有其父必有其子。&rdo;由此看來,他一定一直生活在恐懼當中,所以才在來歷不明的女兒周圍隔起廣袤的土地,害怕終有一天她親生父母高貴優雅的血統會像腐爛的水果一樣通過大地的皮膚肌理,滲透到她身上。
桃莉從衣兜里掏出一塊薄荷糖,趁大家不注意偷偷塞到嘴裡,然後扭過頭對著車窗。阿瑟&iddot;史密森和賈妮思&iddot;史密森夫婦是怎麼把她偷來的至今仍然是個謎,畢竟他們倆都不是愛小偷小摸的人。真是難以想像他們會躡手躡腳地走到一個無人看護的嬰兒車附近,擄走熟睡的小嬰兒。偷竊的人不外乎是出於需要或貪婪兩種目的,他們迫切渴望某種東西。阿瑟&iddot;史密森和他們不一樣,他認為&ldo;渴望&rdo;這個詞即便不能從英國人的靈魂中刪掉,也應該從字典中剔除,真的&ldo;渴望&rdo;到心癢難耐的時候也要儘量壓制。想去馬戲團?他覺得沒這個必要。
當然,事情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桃莉嘴裡的薄荷糖裂成了兩半‐‐史密森夫婦可能是在家門口發現了被遺棄的自己,他們把她帶回家是出於責任而非貪慾。
桃莉靠在車廂座椅上,閉上雙眼,心裡卻想得一清二楚:馬戲團有人懷孕了,團長非常不滿,威脅說要趕走他們,然後馬戲團的人搭乘火車來到考文垂。那對年輕的父母非常堅強,他們滿懷希望和愛,撫養著他們的孩子。但好景不長,失去工作的他們連買食物的錢都沒有‐‐走鋼絲的活兒可不是隨時都有的‐‐最後陷入了無奈的絕望。一天晚上,路過考文垂市中心的時候,他們的孩子已經虛弱得發不出聲音了。這時候,面前剛好出現一棟房子。房子前面的台階比其他人家都乾淨,屋裡亮著燈,賈妮思&iddot;史密森做的烤肉的香味從門縫中飄出來。這對夫妻忽然間知道該怎麼做了。
&ldo;我站不穩,站不穩!&rdo;
桃莉睜開一隻眼,看見弟弟在車廂中間單腿跳著。
&ldo;快過來,卡斯波特,我們要到站了‐‐&rdo;
&ldo;但我想上廁所!&rdo;
桃莉把眼睛閉得更緊了。桃莉相信自己與眾不同,不是指那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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