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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场便昏了过去。
相比于郑氏担心高兴生病烧坏了脑子而言,高长恭就冷静了许多。他自己的处境他很清楚,高纬想杀他之心早就明了。这么多年他处处忍让,谨小慎微,如履薄冰,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才十三岁的高兴居然能够看得出来。
高兴还以为高长恭不信,便信誓旦旦地道:“五月,高纬将潜使鸩杀你!”
高长恭问:“你因何知。”
高兴答曰:“祖父托梦。”
接着高兴又分析了一番局势和高纬的小心眼以及残忍变态的性格,得到了高纬必杀高长恭的结论。自此,高长恭对高兴所言深信不疑。
虽然高长恭明知处境危急,但却毫无办法。曾今他以贪财索贿自污,装病在家,想辞官不允,依然为后主猜忌。
高兴现在非常郁闷,非常非常。虽然一家三口自缚请罪的主意是他提出来的,但他哪里想到老天爷如此开眼,春暖花开的四月居然还来上这么一场疯狂的大雪。
终于,在成千上百围观议论百姓的目送下,高兴一家三口终于来到了北齐皇宫门口。
高长恭带着王妃郑氏,世子高兴一同恭敬地跪在宫门前,悲切地长呼道:“罪臣高长恭,特来向皇上请罪。”
守城的官兵吓了一跳,不明所以,也不敢劝高长恭起来,拔腿就去禀告。高长恭身上衣衫甚是单薄,脸上呈现青白之色,须发上挂着冰渣子。堂堂亲王若是在门口冻死,不仅是北齐皇室的笑话,他们这些守门官可是要背责任的。
“咳咳”,郑氏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簌簌发抖。
“娘,都是孩儿出的馊主意,害您受苦了!”高兴担心地皱着眉头,歉然地看着郑氏,从胸前取下一枚佛像挂坠,轻柔地为郑氏戴上。
郑氏艰难地摇摇头,凄然而又深情地看着高兴和高长恭:“若你们父子身死,娘独自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若是苍天无眼,我们一家共赴黄泉,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娘。”
“夫人。”高兴与高长恭动情的喊了一声,但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感觉寒风似乎不是那么猛烈,眼睛朦胧,心胸一片火热。
时间不长,郑氏的脸色居然好了许多,她诧异地看着高兴,正要发问,便听有人喝道:“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无论是围观的百姓,还是守城的兵将都拜服于地,山呼万岁。
“免礼。”
高兴偷偷看去,便瞧见一个相貌英俊,内里一身龙袍,外面罩着厚实华贵裘皮的年轻男子在数十宫人的簇拥下正向自己三人走来。
“罪臣高长恭携妻子特向陛下请罪,请陛下于祖庙将我等处死。”高长恭恭敬地跪伏于地,诚恳地哀求道。
高纬不解地道:“高孝瓘,你这是请的什么罪?”他心里巴不得高长恭死呢,但那么多人看着,再说如今南陈已经来犯,若是如此做,岂不令军心动荡么?
高长恭也不起身,哭嚎道:“昨夜,先父文襄皇帝托梦,怒叱罪臣不忠不孝,对陛下您不恭敬,不知杀身报国抵御外侮,只知贪财索贿,贪生怕死。言罪臣乃是高氏之耻辱,欲要将罪臣除名。罪臣惶恐,恳求陛下将罪臣一家于祖庙处死,以我等之鲜血洗刷祖宗所受的耻辱。陛下,臣只求速死!”
高纬一听,心中一乐,道:“既然是文襄皇帝之命,朕焉能不从?从今日起,高长恭便从皇族除名,赐姓郑。念你乃是先皇血脉,又立下不少大功,故免去你大司马一职,贬为盱眙郡候,统领盱眙郡军政,限你三日内离开邺城就封。”
“陛下,您宽宏至此,罪臣感激不尽!”高长恭哭号着不停地叩拜,高兴与郑氏也一同叩谢。
当高纬离开好一阵后,高兴从地上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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