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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不求饒,也不喊人幫忙,眼神又冷又深。
她就這麼死死撐著,氣惱化作熱氣自身上騰騰而起,快被點燃,又缺點意思的濕柴火一樣。
吉雲真的還想上巴掌,拼命扭著身子往後靠。
在她動手前,不知哪兒伸出的另一隻手按上她的肩,腦子裡一閃而過的問句——是敵是友?
一瞬後,貼著他的那男人被推到一邊,踉踉蹌蹌晃了幾步,被地上凸起的一塊磚硌到,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他媽的——」男人罵罵咧咧要站起來,同一桌的終於坐不住,好幾個人騰地跳起來來按他。
「算了!算了!」
「算什麼算!」男人嘴上不服軟,其實心裡早就怯了,癱在地上不起來,弱弱盯著出手的那一個。
吉雲看看他,又轉過來看幫忙的那個人,正是剛剛進來的那個高個子。
他可真白啊,白得臉色幾乎發透。
他站在檐下,目光直視前方,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趕緊走吧。」
☆、插pter 02
撐傘走出一段路,陳琛將步子慢了下來。
後頭那個跟著的也慢了步子。
他走快幾步。
如影隨形的尾巴又加快了幾步。
他兩眼一轉,不動聲色,拐過一個巷口的時候,故意收了步子,等人走近,他一把按上那人的肩膀。
「嘶!」聲音穿過喉嚨,自齒縫間擠壓而出。
是個女人。陳琛待視線穿越雨簾,再於一張臉上聚焦,發現這還是剛剛那個讓自己出手的女人。
吉雲將自己從他手下解救出來,擰著眉說:「你怎麼總喜歡按別人肩,力氣還這麼大。」
她比陳琛矮了將近一個頭,男人高臨下地看著她。大雨自傘骨上匯集,小川似的流到她腦門上。
「不是讓你趕緊走了嗎?」陳琛開了口。
他看著年輕,二十出頭的樣子,聲音卻格外深格外沉。
說得不疾不徐,說得四平八穩,音色濃郁的低音炮一樣,一張口,空氣慢慢震顫抖動,一絲一發牽動全身,直至敲擊脆弱的耳膜。
「是啊,我是走了啊。」吉雲說著鑽進傘下頭。
雨水自她筆挺的鼻樑往下,匯在尖俏的鼻尖,她對著兩眼看過去,拿嘴輕輕吹了。
又說:「可你沒說我往哪兒走啊。」
這樣的對話,從這樣陌生的女人嘴裡吐出,讓人覺得有些可笑。
陳琛沉著臉,沒有吱聲。
可那雙清亮的眼睛分明是在說:我管你去哪兒。
好沒意思,他轉身即走。
吉雲躲在他傘下,提著大包小包跟著,太過狹小,不需故意,她幾次踏上陳琛的人字拖,終於吸引了這男人的再次注意。
陳琛又停了下來,轉臉,惹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似地看她。
吉雲嘆氣:「雨太大了,我沒帶傘。」
陳琛打量她,說:「我沒備用的。」
吉雲說:「那借你這把一起走唄,萬一走走雨就停了呢。」
話音剛落,她對著這男人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噴嚏。
陳琛沒躲,看著她,在思考。
繼而二話不說,將傘柄塞進了她手裡,他整個人扎身雨簾,說話的功夫就淋濕了。
「……」水果籃子滑到吉雲手肘,她努力地撐著傘,跟在陳琛後頭:「一起打唄!」
陳琛自顧自地跑,穿過一條巷子,忽然幾步躍上旁邊的石板,停在一間黑黝黝的小屋邊。
他沒用鑰匙,直接扶著門把手往上一提——門居然被他輕鬆卸了下來。
吉雲趕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他滑稽十足的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