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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表情真是好看,吉雲抱著兩隻手慢悠悠注視他半天,這才說:「你別瞞我了,林玉把什麼都告訴我了。」
☆、插pter 67
吉雲說:「你這保密工作做得百密一疏,林玉怕你連夜坐火車過來不安全,早就給我打過電話了。你們都說她傻,我看還挺精明的,知道先給我打個招呼,不用窩家裡瞎擔心。」
陳琛聽著就皺起了眉,來得太過匆忙,沒能照應到林玉,按照她那性子,吉雲稍微一釣,她保准要和盤托出。
見瞞不下去,陳琛這才坦白了:「我不胡來,只要能向老馬把錢要過來,我就認了。」
吉雲心尖跳了跳:「那賭棍真把你錢給卷了?店呢!」
陳琛一張臉更白,有些詫異地望著她,愣了一秒鐘,終於反應過來——吉雲沒釣林玉,她在這兒等著他,她是詐她。
陳琛謊都難撒圓,怎麼玩得過她,也就只好把話敞開了說:「店被他抵債了,白紙黑字寫著賴不掉。」
就只有他蠢蠢的連個條都沒有。
稍一聯想就能把事情串起來,吉雲當天不過是隨口的幾句提醒,誰知道就是一語成讖。
吉雲心裡著急,表面上還是淡淡的,過去接了碗水倒鍋里,將鍋蓋按上,選了模式開始煮粥。
陳琛還在原地站著。
吉雲倚著流理台,說:「你怎麼到我這兒來了,老馬在這兒?」
「應該在。」
「那你一走,店更沒人守著,他們想怎麼來就怎麼來了。」
「守著也沒用,他們是我們那有名的地頭蛇,人又多,硬碰硬沒用。」
「那以後還開餐館嗎?」
「不開了,聽說要轉讓給別人做別的。」
吉雲嘆口氣:「那牌子好不容易做出來的,要真不開還挺可惜的。不過你這事挺棘手,就是找到了老馬也難要回店了吧。」
陳琛點頭:「李想也是這麼說的。」
吉雲說:「我待會兒就找個律師幫你問問吧,看看能不能幫著出點什麼主意。」
她說著就要往外頭走,陳琛連忙攔著,說:「不用麻煩的,我現在只要能找到人要到錢就行。店被他們一鬧已經斷了人氣,做生意的不怕位置偏就怕趕客人,名聲都被他們弄臭了。還是我和那店沒緣分,我都想好了,以後還是呆在這兒,從頭做起。」
他話說得輕描淡寫,不知道這一夜在火車上嘆了多少口氣。一件事撿起來艱難,丟下來又談何容易,這背後有客觀現實,大概也有吉雲。
吉雲看了看他,要笑要不笑的:「本來聽了你前一句還挺生氣的,聽到後來又開始順耳了,我到底是該慶幸呢,還是為你覺得惋惜。」
陳琛沒有回答。慶幸或惋惜都不是最好的解答,於是他只是站著不動,又擺出那一張木愣愣的臉。看著她的時候像是在思考,然而眼神平緩凝滯。
吉雲覺得他大概只是看著自己,就這麼讓年華逝去,他已經一無所有,時間是他最珍貴的寶藏。
他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吉雲被他看得臉皮發燙,說:「我去給認識的朋友打個電話,不請律師,總要找到那賭棍的地址吧。」
陳琛還是沒讓她走,拉過她手腕,悶聲說:「你別去找徐敬堯。」
他目光自她肩頭擦過,已經變了鋒芒,刺得她皮肉尖銳的痛。吉雲側身來抓他的手肘,說:「我又不止他一個朋友。」
陳琛又搖頭:「別和他做朋友。」
這還是頭一次,陳琛表現出這樣強烈的喜惡。
更多時候,他像是一顆根植於岩縫的松樹,不怕嚴峻的環境,不怕迎面的風雪,權勢和金錢無法教他低頭,他也從不去羨慕溫室里輕易得到陽光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