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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雲握著罐子的手一緊,扭頭看他。
江月見她感興趣,順著話頭說:「醫院裡收治的有半數都是那兒的,好幾個送過來的時候就不行了,年紀大了想跑跑不了,救援隊又沒那麼多衝鋒舟……不知道這次又要有多少領導跟著倒霉。」
吉雲一嗤,不知是笑是嗔。
「院長今天也是夠嗆,一大早就抱著速效救心丸趕了過來。看到我,追著問你在不在。
「我剛要走的時候還碰見他,說什麼也不肯放我出去,可一聽說是來接你,立馬喜笑顏開地讓開了。你說你——」
「江醫生。」
吉雲看向窗外。
「別說了,好好開車吧。」
江月自討沒趣,懨懨閉上了嘴。
醫院燈火璀璨,連平時捨不得開的景觀燈,今晚上也一一開到最亮。
院子裡車來車往,人來人往,比平常假期周末還熱鬧。
吉雲撐傘下來,和江月並肩往樓里走。
大門口,江月幫忙將傘收起來,將準備的一塊乾淨毛巾遞給吉雲,她不肯要,說:「一會兒就幹了。」
江月擰眉說:「這怎麼行呢,你瞧你頭髮都要濕了。」
細軟的毛巾擦到臉上,帶著一股細微的工業染料氣味,沿著她的臉頰一路抹到頭髮上。
吉雲向後讓了步,說:「不用。」
突然就看到某個不想見到的人撐著把破傘一路小跑過來。
毛孩穿著件黃色t恤,褲腳管直卷到膝蓋,口袋上一條金光燦燦的鑰匙鏈連上褲袋。
見到吉雲,他幾乎一愣,繼而滿眼獵奇地將一雙賊兮兮的眼珠子轉到江月身上。
他聲音極為狡黠:「吉醫生,這麼巧,正想找你呢!」
一道黑色的影子閃過。
吉雲放遠視線,見到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
腦海里已經迅速回味起那股簡單,板正,老舊,蒼白的氣息。
陳琛來了。
筆直的光線自上而下打下。
陳琛徑直走過來,黝黑的瞳仁深邃,鼻樑又挺又直。
他向吉雲點頭,說:「吉醫生。」
江月望望兩個年輕男人,又望了望吉雲,說:「認識啊?」
毛孩大搖大擺走近,拿拇指一擦鼻尖,輕佻地說:「當然認識啦,不僅認識還特別的熟,是吧,吉醫生?」
吉雲沒心情搭理這無賴,對江月說:「你先去忙吧,我這邊兒有事。」
江月警惕地盯著毛孩,確認:「真的不用和我一起進去?」
吉雲說:「用不著。」
江月沉吟幾秒:「好,你自己小心。」
等江月走了,毛孩這才長長了噓了一聲,說:「小心什麼玩意兒,小心,我看他兩眼長天上才要小心。」
陳琛過來攔著他:「別在這兒亂說話。」又看向吉雲,說:「吉醫生——」
吉雲當即皺起眉,不耐煩地打斷他:「別吉醫生吉醫生的,我不是你醫生,你喊我名字。」
陳琛愣了愣,到底沒喊出口,不指名道姓,光禿禿地問了句:「喜報沒事吧,她沒跟著你嗎?」
吉雲又是冷嗤,說:「喜報,喜報,你就只關心喜報對吧。」
陳琛動了動唇,沒發出聲音,還是一邊毛孩竄出來,挺著腰板大聲道:「你好好一個站這兒,我們不問喜報問誰,你說說你到底把我妹妹弄哪兒去了!」
陳琛將毛孩一把拽回來,沉著臉望了他一眼,毛孩吃癟低了頭。
陳琛又看向吉雲求助。
吉雲咬牙忍了會,當成毛孩不在場,說:「你跟我過來。」
喜報一早就被送了過來,因為傷勢不算太重